根基了,必然要更加倚重我们,他可以用我们的班底么!这样慢慢地改造北地,我们的手脚也能放得更开一些,这样过个十年八载的,等人手这边缓过来了,那就再禅让一次,我料信王那小子,也生不出什么野心来,翻不出您的手掌心。”
&esp;&esp;这也是在买活军吏目这里比较主流的观点,尤其是现在的部臣,在谢双瑶北上以前,多数都是这个态度:手可以插得更深一点,也的确有必要插得再深一点,但要说一口吃下,恐怕咽不下去,现在各处人手,都已经拉到了极限,陡然再多出这么一大块来,就怕真会出事。
&esp;&esp;谢双瑶并不否认这样的观点,事实上,在皇帝病倒之前,她也是同样的看法,只是皇帝这一病,实在是影响太大了,她现在需要的其实不是分析这些替代方案的利弊,而是一个简单粗暴的结果。
&esp;&esp;她说,“我不管是信王还是六皇子,也不需要什么论据,现在我想听你们俩就老老实实,从心底给我说一句你们自己的判断,直觉就行——你们俩觉得,如果换一个大脑来执政,不管是谁,哪怕是田任丘和西林党的联合也好,就说结果——他们能做到皇帝之前做的十成不?”
&esp;&esp;这个问题,一下让使馆宽敞的办公室陷入了沉默,谢双瑶双肘撑在高高的公文堆上——这叠东西也是她西行这段时间送来的必须在短时间内看完的公文,也是她稍后的工作内容,是的,谢双瑶刚长途奔袭回来,但她还一天都不能休息,今晚甚至还要加班到深夜。
&esp;&esp;但这都无所谓了,这些可以之后再去绝望,现在,她撑着脸,望着两个下属,等待她们的回答,随着沉默的无限延长,以及那两人脸上逐渐浮现的,带了点心虚的挣扎,以及那要点却真的点不下去的头——谢双瑶认为,不用再说什么,答案也很明显了,而且这是她最不喜欢的答案,差不多是最坏的预感成了真:能完全取代皇帝功能的人或者说执政班子,的确并不存在,没有一个皇子能起到这个作用,包括信王也不行,甚至信王是更差的选择,因为他已经演示过一遍了,证明了他根本就不适合做个皇帝。
&esp;&esp;哪怕连起到八成作用的替代品,恐怕都不存在,甚至,更差的结果可能是,连五成的作用都没起,在新旧两党的合作中,伴随着内斗和互相污染,新党会被旧党同化,而旧党缺少制约之后,再也无法发挥那稀薄的行政组织作用。
&esp;&esp;这个班子在把皇帝的政治遗产挥霍一空之后,终究会轰然倒塌,伴随的是敏朝在北地各处衙门的根基,整个连根拔起,北地丧失了至关重要的,最后的组织性——谢双瑶现在判断一件事该怎么应对,已经不是去想‘怎么办’,而是去直接看结果了,这个结果,是她无法接受的,那么,倒推过来,其实她已经没有什么选择了。
&esp;&esp;其实,出发以前,谢双瑶已经就想过这个可能了,只是寄望于在过去一段时间内,事态能有积极的转变,既然皇帝没有突然好转如初,那她对于眼下的一切其实也早有了预料。她吐了一口气,平静地点了点头。
&esp;&esp;“好吧,既然你们也明白了,那,我的选择,你们也应该理解了。”
&esp;&esp;她从谢春华脸上看到了一丝欣喜——掩藏得很好,但足够让她了解谢春华的倾向了,事态正向着谢春华不敢去推动,但的确暗暗期盼的方向发展,不过,她也很快随着这个幻想的成真,而意识到了现实中的重重阻碍,忧心立刻浮现上来,谢双瑶看得很清楚,同时浮现的还有斗志,谢春华忠心耿耿地说,“六姐的话,就是号令旗鼓,往哪里指,我们就往哪里冲,不需要理解!”
&esp;&esp;真的吗?不理解、不赞成的话,恐怕也没有这么高的士气吧,哪有忠诚是无缘无故,终生燃烧的?
&esp;&esp;谢双瑶轻轻地笑了笑,不过,她当然不会和手下去争辩这个,又看了看小妹谢双吉,干净利索地道,“这些话就不说了,既然统一了态度,那么现在我们就来考量下一个问题——现在京中的势力,谁是不可或缺的,谁是可以被消失的,还是那句话,这种笼统的问题,不需要数据支持,就纯以你们的私人观点来看,谁值得我什么样的开价?”
&esp;&esp;“都来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esp;&esp;第1143章 凡万事发生皆有利于我
&esp;&esp;“那边还没睡吗?”
&esp;&esp;“没呢,灯还亮着三点前完不了事的,你先去歇着吧,说不定今晚都要通宵了,对了,电报室那边,有没有送点夜宵过去?”
&esp;&esp;“那肯定是送了,这个你放心,三个电报员都没歇着,手下没停的在那干活,宵夜早就送去了,面也有,蛋糕也有,这点我还不知道?”
&esp;&esp;“行行行,就你仔细行了吧,我就再多嘱咐一句——一会你再送回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