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esp;&esp;顾屿桐还是拽着他的衣角，弯眼笑出声：“你是纪琛啊。这个问题好蠢。”

&esp;&esp;“知道就放手。”

&esp;&esp;顾屿桐冲他眨眨眼，像是在消化他的话，隔了半晌又摇摇头。

&esp;&esp;纪琛：“……”

&esp;&esp;他提高音量，语气也变得很严厉：“放手。”

&esp;&esp;顾屿桐看了他五秒，突然不笑了，把手收回去，紧接着涌出两颗硕大的眼泪。

&esp;&esp;他猛地翻了个身，背对纪琛。

&esp;&esp;纪琛也显然也看见了那两滴突如其来的眼泪。

&esp;&esp;叱咤商圈、逞凶斗狠的纪总首次表现得有点失措。

&esp;&esp;“顾屿桐。”

&esp;&esp;“转回来。”

&esp;&esp;“……”

&esp;&esp;顾屿桐把脸埋在被单里，没搭理他。

&esp;&esp;纪琛欲言又止，十秒钟后自己绕到床的另一边。但没组织好措辞，只知道叫人家的名字：“顾屿桐。”

&esp;&esp;顾屿桐没吭声。

&esp;&esp;脑袋埋在被褥里，只留头顶的一撮呆毛露在外面。

&esp;&esp;看样子真是伤心极了。

&esp;&esp;纪琛在谈判桌上经验丰富，十数年的辗转磋磨里，没有他走不出的难关，没有他想不出的办法——却唯独对顾屿桐的花招一窍不通。

&esp;&esp;猜又猜不准他的想法，哄又不会哄，只好献祭自己的衣角：“拽吧。”

&esp;&esp;顾屿桐突然扯开被褥，刚刚挤出来的眼泪还挂在脸上，不计前嫌地对纪琛笑了笑：

&esp;&esp;“不想拽了。”

&esp;&esp;“纪琛，给我削个苹果。”

&esp;&esp;“……”纪琛额角青筋凸起。

&esp;&esp;“纪琛纪琛纪琛纪琛纪琛纪琛纪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