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虞幼文觉得皇后又蠢又坏。

&esp;&esp;早知是她害阿桃，那日在勤政殿，就不该帮着骗虞景纯。

&esp;&esp;如今虞景纯得知凶手是她，怕会更加伤心失落，他对张弛抬了抬手，吩咐他送阿桃出城。

&esp;&esp;御书房前的台阶干干净净，没有一片积雪，这是一个风雨吹不到的地方。

&esp;&esp;虞景纯扶着内殿门框看他，那眼眶是青肿的，像是几夜没合眼。

&esp;&esp;大病一场，他瘦了好些。

&esp;&esp;虞幼文用看皇帝的眼神看他，恭敬又有些麻木，没有一丝多余情绪。

&esp;&esp;虞景纯挥手叫宫娥內宦都出去，然后转身进了内殿，虞幼文站在门前，能听到里面有吸鼻子的声响。

&esp;&esp;旁边烧着暖炉，他挪到炉边，伸着双手取暖。

&esp;&esp;他默默提醒自己，冷漠地对待他，别表现出关心，或是怜悯。

&esp;&esp;少顷，里面徐徐的，飘来一缕甜甜香味儿。

&esp;&esp;虞幼文抿紧双唇，疾步往内殿走。

&esp;&esp;虞景纯拥被而坐，一双通红的眼瞪着他，很可笑的，他竟然生出一点得意。

&esp;&esp;虞幼文也瞧见了，这人真烦。

&esp;&esp;他以为虞景纯至少会问问阿桃，会说说如何惩治皇后。

&esp;&esp;可他没想到，头一句听见的会是。

&esp;&esp;“以往生病，你都会陪着朕。”

&esp;&esp;“阿桃死了，你还纠结这个。”

&esp;&esp;虞幼文语气平淡，目光掠过皱皱巴巴的床单，刺绣精致的方枕头，床侧放东西的架板。

&esp;&esp;他的视线最后定住，定在裹住虞景纯的锦被上。

&esp;&esp;虞景纯知道他在找什么，这搜寻的目光，让他感到一丝丝安慰。

&esp;&esp;戒断那么难受，虞幼文不信他还敢吃，肯定是骗他进来。

&esp;&esp;他懊恼自己上了当。

&esp;&esp;虞景纯确实不太敢，那种万蚁噬心的感受太过强烈，可当人难受到极致，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esp;&esp;他仰着脖颈，顶着痂痕犹在的脸，轻轻呼着气。

&esp;&esp;那股甜腻香味儿又出现了。

&esp;&esp;虞幼文愤恨地跨步过去，连人带被子搡倒，鞋子都没脱，骑在他身上，用尽全力把人制住。

&esp;&esp;他一只手扣住他后颈，一边把食指插进虞景纯的口中，压着舌头给他催吐。

&esp;&esp;“你又吃这东西，想死是不是。”

&esp;&esp;虞景纯哪里想到他会这么粗鲁，狼狈地趴在床沿。

&esp;&esp;他病后乏力，扒不开虞幼文的手。

&esp;&esp;便用牙齿咬他，还没怎么用力呢，后脑勺就被拍了一巴掌。

&esp;&esp;温热柔软的指尖阻隔了呼吸，敏感的黏膜被不断刺激，虞景纯终于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esp;&esp;虞幼文及时抽手，指节犹湿，嫌弃地在他衣服上擦拭。

&esp;&esp;虞景纯不讲究地用袖子抹嘴，扭头瞪着他，眸底带着辛辣的挑衅：

&esp;&esp;“你说再不管我，你还来作甚！”

&esp;&esp;那神情让人厌烦，虞幼文毫不迟疑，伸手猛然将他推下床：“你当我想管你。”

&esp;&esp;虞景纯一把撑住脚踏，差点跌进刚吐的秽物里。

&esp;&esp;他一边爬起身，一边愤怒地呵斥：“反了天了，你敢对朕动手。”

&esp;&esp;这人显然忘了，他额头还留有好大一块痂痕。

&esp;&esp;但是虞景纯没精力想这个，方才崔文鸢的作为，让他生出某种龌龊的联想。

&esp;&esp;应是体内残留药物作祟，他控制不住思绪，不知所措地兴奋了。

&esp;&esp;又觉得羞耻，急于用发怒掩饰。

&esp;&esp;他现在不该想这些，若有点良心，就该去为阿桃报仇。

&esp;&esp;可他连案情奏报都不敢看完。

&esp;&esp;虞幼文并不理他，他有些心力交瘁，擦净手便准备走，可却被虞景纯挪步挡住。

&esp;&esp;他抬起下颌，静静地看着虞景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