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虞幼文侧过头:“她是皇上的人。”
&esp;&esp;熊协远缓缓皱起眉,那张方正黝黑的脸,像一盆浇灭的碳,惨不忍睹。
&esp;&esp;他的神色很复杂,先是愤怒,接着是心疼,最后才是所爱不可求的失落颓丧。
&esp;&esp;其他都好理解,唯有那丝愤怒有些莫名其妙,虞幼文好奇,但极为体贴地沉默。
&esp;&esp;良久,熊协远转身走了。
&esp;&esp;远远地,这傻子又想起没道谢,转身朝虞幼文抱了个拳。
&esp;&esp;虞幼文欣赏他的洒脱,又凝眉想着,若是虞景纯能有他一半洒脱,局面也不至于是如今这样。
&esp;&esp;虞景纯为了一点私情,离京千里将自己置于险地。
&esp;&esp;若是万一有何不测,引起京中局势动荡,他就是千古罪人。
&esp;&esp;林烬坐在小山坡上,山下胡杨林旁,蹲着成群结队的俘虏,按理说,不该杀。
&esp;&esp;他一边拧眉思索,一边解下臂缚,揭开染得殷红的袖子,污血顺着指缝直往外淌。
&esp;&esp;远处军医瞧见,抱着箱子飞快往这边跑:“哎呀,都说了,不能这样蛮力扯的,都说过多少遍……”
&esp;&esp;不杀吃什么,总不能吃他的粮。
&esp;&esp;林烬还在想,他远眺山下,看他的副将从胡杨树的阴影处策马奔出来:“将军,消息到了。”
&esp;&esp;“辽东?”林烬问。
&esp;&esp;副将翻身下马,累得一屁股坐在沙地上:“都有,辽东的探子来报,陛下在绰儿河附近连胜三场,绞杀兀良哈部近三千余人。”
&esp;&esp;“还挺厉害,”林烬眼中有赞许之色,他看着军医上药,“陛下可有回东宁卫?”
&esp;&esp;副将摇了摇头:“辽东防线全部向北推进,主营如今驻扎在红顶山,离东宁卫有近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