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别哭……”

&esp;&esp;辛捷扯着袖管，手忙脚乱地给他抹泪：“不想去就不去嘛，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什么。”

&esp;&esp;这哪是安慰，在林扶荣听来，这简直就是嫌弃，嫌他不够男子汉。

&esp;&esp;他不要他了，就想赶他走。

&esp;&esp;林扶荣紧紧抿住唇，想忍住的，可眼泪就是涓涓往外冒。

&esp;&esp;辛捷怎么擦也来不及，笨手笨脚地往外拿东西：“我……我带了东西给你玩儿……”

&esp;&esp;一把小竹扇，一串玛瑙珠子，不知从哪薅的几朵金菊，还有饽饽铺的糕点……

&esp;&esp;各种值钱或不值钱的玩意儿，在桌上堆成小山。

&esp;&esp;可林扶荣看见这些，眼泪越掉越凶：“我不要这些了，你别收银子，受贿要砍脑袋的……”

&esp;&esp;“不会不会，有将军呢，”辛捷拍着他的后心，想安抚他，“你想出去玩儿不？九湾胡同有击太平鼓的。”

&esp;&esp;林扶荣不想哭，憋得直打嗝，就不太愿意说话，只摇了摇头。

&esp;&esp;辛捷转着眼珠子，搜肠刮肚地想好玩的：“想骑大马不？上次你不是说想骑马。”

&esp;&esp;林扶荣又摇了摇头，已经平静了些。

&esp;&esp;辛捷是个粗人，不爱带帕子，看着他小花猫似的脸，心疼得不行。

&esp;&esp;他解了衣襟，扯着柔软的亵衣角，给他擦擦眼睛，又说：“擤擤鼻子罢。”

&esp;&esp;林扶荣没应，在他亵衣上蹭掉眼泪，又偷偷嗅着他的味道。

&esp;&esp;除了金菊苦涩的香，便是淡淡的男子气，是飒爽的。

&esp;&esp;跟那晚他身上的披风，是同样的味道，让人欣喜又安心。

&esp;&esp;抬起头，双眼还是湿漉漉的，林扶荣小声说：“去我屋罢，有酒，你教我摇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