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皇帝下旨，册立八王为储君。”

&esp;&esp;夜风倏然吹过，灯笼轻轻晃动，虞幼文没伪装音色，低低笑了一声：

&esp;&esp;“原来如此，被耍的团团转呢。”

&esp;&esp;林烬翻身下马，皱了眉：“本以为陛下是想收权，没想到却是在替八王开路，瞒得还真紧。”

&esp;&esp;虞幼文玩味地瞧着他：“将军不是早有防备么，怕什么。”

&esp;&esp;林烬说：“我当然要防备，飞鸟尽良弓藏，谁会奔着死路去。”

&esp;&esp;“连我也瞒着。”

&esp;&esp;“我说是事有凑巧，你信不信？”

&esp;&esp;鬼都不信，虞幼文提着灯笼往前走：“信与不信，有什么重要，以后节度使大权在握——”他回首一笑，

&esp;&esp;“还望多多照拂在下。”

&esp;&esp;林烬拽住他的手腕：“虞景渊早晚要死的，你急这么一会儿做甚么……”

&esp;&esp;“我是不急！”虞幼文打断话音，“可你不该放虎归山，他有十万东南军，若掀起兵乱，遭殃的只会是百姓。”

&esp;&esp;“你当初跟我言辞凿凿，说要还富于民，说要让将士吃饱穿暖，就是这样做的吗！”

&esp;&esp;林烬蓦地抬手捏了他下巴，端详了半晌：“那我该如何做？”

&esp;&esp;“为陛下扫清障碍，然后被下狱赐死，”

&esp;&esp;“若就我一人也就罢了，可我那些兄弟呢，他们跟了我一场，不该落到这个结局。”

&esp;&esp;虞幼文没吭声，两个人在沉默中对峙。

&esp;&esp;雪落无声，越发显得这条街巷寂静，林烬温声说：

&esp;&esp;“我还要和你长相厮守，我贪图甚多，却从没想过那个位子。”

&esp;&esp;他灼灼看着虞幼文，贴近了。

&esp;&esp;虞幼文在昏光中凝视着他，眼睫颤动着，唇上一热，便被吻住了。

&esp;&esp;林烬偏头，咬着他的下唇，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回应与反抗。

&esp;&esp;他含糊地说：“乖，张嘴……”

&esp;&esp;虞幼文僵直着，托着腰窝的手灼热又宽厚，被舌尖舔舐的牙齿微微松开，柔软滑进口中。

&esp;&esp;林烬将人牢牢抱在怀里，一手扣在后颈，引着他回应。

&esp;&esp;不过片刻，虞幼文便觉得喘不过气，他攥紧灯笼的竹竿，微微偏过头。

&esp;&esp;林烬也不勉强，稍稍放开，又不甘心地将嘴唇碾过他的嘴角、面颊、耳侧。

&esp;&esp;他将人锁在怀里，埋在他颈间急促喘息着，又小声说：

&esp;&esp;“幼幼，你扇子戳到我了。”

&esp;&esp;虞幼文脑子晕沉，他被亲得迷糊，下意识就要拽袖子。

&esp;&esp;少顷后，他蓦地回了神，血色从颊边褪去，薄纱灯笼掉在了地上。

&esp;&esp;他不知所措地往后挪了挪，目光躲闪，犹豫了许久，才抬头凝视着他：

&esp;&esp;“我没带扇子。”

&esp;&esp;“嗯？”林烬不解。

&esp;&esp;他从肩颈处往下望，襕衫衣薄，那位置，他眼眉缓缓吊起来，脸色一点一点凝固。

&esp;&esp;挺然而立，俏生生的，颤巍巍的。

&esp;&esp;林烬似是顿悟了，像是不小心碰落冰凌，他整颗心都跌得粉碎。

&esp;&esp;落在地上的灯笼燃了起来，薄纱被火光吞噬，映出一片微暖的光芒。

&esp;&esp;虞幼文就着这光，看他眼尾弯刀形的疤痕一点点充血，那双眸子狰狞起来。

&esp;&esp;像是快要憋不住怒火，可那支离破碎的样子，分明是快要哭了。

&esp;&esp;林烬似是不敢置信，垂手去摸。

&esp;&esp;第31章 是你非要亲，我能怎么办

&esp;&esp;虞幼文攥住他那只手，力量悬殊在此刻体现得清楚明白，林烬轻而易举地挣脱桎梏。

&esp;&esp;长久的静谧之后，林烬学着他先前那样，轻轻掐了一记。

&esp;&esp;虞幼文吃疼，闷哼一声弯下腰。

&esp;&esp;林烬眼神酸涩，他恨自己不舍得下重手，目光就有点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