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急声解释:“夫妻都是这样的,你别嫌我。”
&esp;&esp;“没有。”
&esp;&esp;林烬捧着他的脸细看,见确实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才稍微松了口气。
&esp;&esp;“幼幼,你都将我看光了,就让我睡这罢,我发誓,绝对不乱动。”
&esp;&esp;虞幼文低着头:“不要,”他像是乏了,抬手拆了发冠,扔到床头,傲慢地说,“出去,不然没下次。”
&esp;&esp;长发垂下,凌乱地散在颊边,林烬从他脸上,看出几分失意。
&esp;&esp;他有些纳闷,在漠北时,他与将士们经常去河中洗澡。
&esp;&esp;只要是男孩子,暗地都会比这个,他可从没输过。
&esp;&esp;虞幼文看见了,不应该是高兴么,怎么瞧着跟那些比输了的士兵一个样。
&esp;&esp;应该是吓到了,林烬猜测。
&esp;&esp;他缠着问了几遍,确认虞幼文没嫌弃他,确认明天还可以来,才捡起衣衫往身上套。
&esp;&esp;虞幼文的目光追逐着他肌肉分明的腰背,林烬背部都是疤痕,可却一点都不吓人,看着还挺带劲。
&esp;&esp;他神情复杂,嘴角往下微微一撇,像是艳羡,又像是嫉妒。
&esp;&esp;虞幼文负气地甩下床帘,遮挡住视线,倒在凌乱的被褥里。
&esp;&esp;林烬穿好衣衫,撩开床帘,就看到他面朝里,悄悄嗅着指尖。
&esp;&esp;这场景,极为媚态。
&esp;&esp;要命,他又蠢蠢欲动了。
&esp;&esp;他怕虞幼文害羞,也没敢出声打扰,恋恋不舍地出了屋,转过屋角,就看到柳秋。
&esp;&esp;柳秋双手抱臂,靠在廊柱上,两鬓垂下几缕斑白碎发。
&esp;&esp;虞幼文对她有情义,是那种对长辈的敬重,林烬也就愿意敬着她。
&esp;&esp;他走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
&esp;&esp;就听柳秋语气极冷的说:“离殿下远些,不然——”她拇指抵开剑刃,露出一抹极薄的寒芒。
&esp;&esp;林烬停顿少顷,冲着她缓缓牵动了唇角:“办不到,柳姨多担待。”
&esp;&esp;话落,头也不回地走了。
&esp;&esp;柳秋眼神冷厉,看他出了回廊,脚尖轻点,踏着青石板砖,一拳挥了过去。
&esp;&esp;林烬听着拳风,偏头避开,反手擒住她的腕,把人往院中摔。
&esp;&esp;柳秋伸腿勾了廊柱,借力绕回来,一脚跺向林烬胸口。
&esp;&esp;柳秋虽年近五十,但招式阴诡难测。
&esp;&esp;林烬在战场上习的是大开大合的武功,常以力量取胜,可这会儿又不能真伤了人。
&esp;&esp;缩手缩脚的,他嫌打得憋屈。
&esp;&esp;旋身避开后,他直接抬腿蹬断栏杆。
&esp;&esp;啪嚓一声脆响,在深夜中极为清晰。
&esp;&esp;柳秋恶狠狠地瞪他,不出意料地听到房中传来细微动静,她脸色变了变。
&esp;&esp;林烬看她脚步飞快地进屋,挑了眉梢,悠悠哉地回了书房。
&esp;&esp;柳秋的话糊弄不住虞幼文,他只消看柳秋腰侧佩的剑,就明白方才发生何事。
&esp;&esp;他没追问,避开柳秋略带审视的目光,手指微微蜷着,有些不自在。
&esp;&esp;柳秋立在床前,里间儿的清冷体香,被另一种味道遮住了,一缕缕飘过鼻尖。
&esp;&esp;她虽没嫁过人,但不是什么都不懂。
&esp;&esp;那张因岁月侵蚀而皱纹满布的脸,越来越凝重,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
&esp;&esp;“张弛来信,南京织造局没等批条,便私自增设五千多台织机。”
&esp;&esp;她说完,走到衣橱边翻找着什么。
&esp;&esp;虞幼文掀被下榻,取了信封,封口已拆,应该是才从宫里送来的。
&esp;&esp;柳秋扫了眼他身上完整的衣衫,绷紧的心弦松了一半,她抱着干净被褥到床边更换。
&esp;&esp;“司礼监都是七王的人,他向来先斩后奏惯了,把消息透露给四王……”虞幼文边说边回头,就见柳秋在换被褥,
&esp;&esp;“柳姨,不用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