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见虞幼文皱眉,忙接着说:“这事儿得靠经验,你没做过,待会一不小心将人早早弄死了,岂不便宜了他。”
&esp;&esp;虞幼文沉默了,思索一般垂下眼睫:“也没想让他活,你出去等着罢。”
&esp;&esp;林烬站在原地,似个木头疙瘩,虞幼文不耐烦地将他推出屋子,闩紧了门窗。
&esp;&esp;靠墙有张木台,放着剜骨刀及一些其他刑具。
&esp;&esp;虞幼文站在木台边挑选,那张雪白精致的脸,透着些懵懂,犹如天真稚童。
&esp;&esp;他将烙铁扔进火盆里烧着,铁器撞击声听得人牙酸。
&esp;&esp;这响动惊醒缪世瑛,他传出几声虚弱无力的轻咳,虞幼文闻声看去,听他愤恨道:
&esp;&esp;“崔家孽畜!是你害我……”
&esp;&esp;第10章 陛下本就不喜太子
&esp;&esp;虞幼文微偏头,眼神冷飕飕的:“陛下的看门狗,明目张胆投在四王座下,你说是我害你。”
&esp;&esp;缪世瑛哆嗦起来,脸上现出惊恐的神情:“胡说!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若不是林烬,陛下怎会……”
&esp;&esp;“愚蠢。”虞幼文轻声打断。
&esp;&esp;他拿了把称手的小刀,缓缓靠近:“和我说说,林烬都问你什么了。”
&esp;&esp;缪世瑛呸了口血水,不可一世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审老子。”
&esp;&esp;虞幼文迅速后退避开,眼露嫌恶之色,他似乎没想到人犯还会有这种举动。
&esp;&esp;缪世瑛以近乎取笑的目光看着他:“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你跟在林烬屁股后头混,你姑母知道吗。”
&esp;&esp;他说着大笑起来:“卖了皇后的掌上明珠,崔文鸢,你可真行,自己女人都不要,这点我不及你。”
&esp;&esp;虞幼文笑意微微,拖了把椅子坐着:“承蒙看得起,认为我一介布衣,还能跟大将军抢……女人。”
&esp;&esp;话落,虞幼文自厌般敛眸。
&esp;&esp;缪世瑛愤恨的说:“林烬问我和你有何过节,我与你片面之缘、无冤无仇,能有甚么过节,你来这一遭是为何?”
&esp;&esp;“无冤……无仇……”虞幼文目光落在虚空处,静默了半晌,突然道:
&esp;&esp;“将军难道没问你,和虞幼文有何过节么?”
&esp;&esp;听到这个名字,缪世瑛像是兜头挨了一拳,眼中愤恨尽却,开始躲闪起来。
&esp;&esp;虞幼文看他面色几番变换,从忐忑难安到彷徨失措,最后又变成狠恶凶横。
&esp;&esp;“你想做什么,报仇么,总不可能是为了郡主吧,你是为自己对不对,崔家被贬斥出京,那是受了太子连累,郡主才是你的仇人。”
&esp;&esp;“你看着我做什么,”缪世瑛话语不停,不知是劝人还是劝己,
&esp;&esp;“太子谋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提这多没意思,做人嘛,要往前看。”
&esp;&esp;虞幼文倚着雕花扶手,渐渐笑出声:“报什么仇,找谁报仇。”
&esp;&esp;“姑母怜惜郡主,把我送去和她作伴,断我前程,毁我一生,这烫手山芋,丢出去才是正经事。”
&esp;&esp;缪世瑛也跟着笑:“这么想才对,小郡主戴罪之身,哪有自身前途重要。”
&esp;&esp;“你投靠林烬,拿小郡主跟他换了什么,是崔家的脱罪之途,还是起复之路?”
&esp;&esp;虞幼文没说话,用小刀削着扶手玩。
&esp;&esp;缪世瑛见他兴致缺缺,拿不准他的态度,又觉得他脸轻好欺,恐吓似的说:
&esp;&esp;“崔公子,皇后当年交出安南军虎符,抵死护下的明珠,被你这样抛入泥潭,你猜她会不会放过你?”
&esp;&esp;虞幼文头都没抬,缪世瑛继续说:
&esp;&esp;“就算你姓崔,皇后也不会放过你,她是个疯子,眼里根本没崔家,要不我替你跟四王说情?”
&esp;&esp;“多个朋友多条路,背靠四王,谁也动不了你,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esp;&esp;虞幼文眼眉吊起来,凝视他。
&esp;&esp;缪世瑛见他感兴趣,仿佛看见生机:“去年军粮在苍河沉没,你借义商之手,筹集军粮送往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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