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之辈。
&esp;&esp;裴含绎没有证据, 不过既然景涟早就对柳秋生疑,那么不妨借来一用。
&esp;&esp;话音落下, 他短暂停顿片刻, 思绪飞转。
&esp;&esp;再开口时, 依旧毫无滞涩, 全然听不出是临时编出的借口:“那日你对我提起, 柳秋似对含章宫别有用心, 我命人盯住柳秋, 发觉柳秋似乎并非擅自行事。”
&esp;&esp;饶是此刻思绪混乱, 景涟仍然立刻听出了裴含绎的言下之意。
&esp;&esp;柳秋身为宫正, 又有谁能授命她行事?
&esp;&esp;裴含绎静静看着她,话锋忽然一转,怜惜道:“你从前在宫外时, 是否察觉过府中宫人、侍卫曾有打探来往交际,监视言语行迹的异动?”
&esp;&esp;这句话全然是毫无根据的模糊暗示了, 范围划得极大极广,更没有什么确切的描述指向。
&esp;&esp;然而妙就妙在,这句话一定是真的。
&esp;&esp;景涟身为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府中宫人侍从众多,想要从景涟身边下手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或是谋求利益,或是攀附权贵,又或是如丽妃那般只是信手而为埋下一颗钉子,这样的人随手就能抓出一大把。
&esp;&esp;这其实什么都无法佐证,更完全不能与柳秋乃至天子画上等号。
&esp;&esp;但在此时,这句充满暗示性、诱导性的话语,毫不意外地将景涟引入了裴含绎的言语陷阱中。
&esp;&esp;她一日一夜未曾安睡,始终面临着饥寒、困倦、惊惶、疲惫的威胁,对于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来说,其中任何一样都足以立刻压垮她。景涟能坚持到这时,已经是极为坚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