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不定的心,似乎都被装满了装实了,他语气有着浓郁又克制的委屈,“哪怕席季礼再带着人杀我一回,我也乖乖让他杀,好不好?”
&esp;&esp;江离声又忍不住生气,“说什么胡话。”
&esp;&esp;卫轻蓝露出笑意,亲她白皙的脖颈,“那你原谅我了吗?万年前,我便知错了。”
&esp;&esp;江离声不想提万年前了,“原谅你了。”
&esp;&esp;孰对孰错,早已分不清。
&esp;&esp;但她深刻知道一点,万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神魔两域,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esp;&esp;卫轻蓝没想到她顺着他的话,这么轻易,他顿了一下,松开她,低头看着她。
&esp;&esp;江离声对上他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有疑虑,有难以置信,有克制,有小心翼翼,有谨慎,有怕什么东西轻易碎了的惶然。
&esp;&esp;她没忍住,伸手盖住他的眼睛,本不想提万年前,但他的心结在这里,由不得她不提,她轻叹了一声,一字一句道:“若是万年前,你没发疯前,找上我,以神魔大战做威胁,我会把席季礼扔给你处置,作为你魔族十大长老因救你而死的赔礼。我会这样做的。”
&esp;&esp;卫轻蓝十分安静地听着,覆在他眼睛上的手轻软,但轻易便能攥住他的心,他呼吸都停了。
&esp;&esp;江离声又说:“但如今是万年后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说的对,神魔两域,宿世仇怨,到如今,也该止兵戈,息战火,不累苍生。”
&esp;&esp;她顿了顿,“你我和好,神魔两域握手言和,于如今六界更有利。”
&esp;&esp;卫轻蓝睫毛轻颤,“只是于六界更有利吗?”
&esp;&esp;他拿下江离声的手,盯着她,“只是这样吗?”
&esp;&esp;江离声扭开脸,“那你倒是把我的钟弦还我,把我的卫师兄还我啊。”
&esp;&esp;钟弦鲜活的神采奕奕,卫师兄骄矜自傲。
&esp;&esp;绝对不是这个人,这般小心翼翼,自厌自弃,自贬自困,心里荒芜。
&esp;&esp;卫轻蓝抬手,板过她的脸,低头吻住她,吻了许久,才松开,贴着她唇,一字一句哑声说:“好,还你,都还你。”
&esp;&esp;跟着温别宴干活的山膏,脑子里依旧不放心主神殿内那俩人。
&esp;&esp;它憋不住地问温别宴,“若是在神域待久了,卫轻蓝会怎样?”
&esp;&esp;温别宴回他,“魔力退化。”
&esp;&esp;“若是待上万年呢?”
&esp;&esp;“若是待个万年,兴许回到魔域,连闻宿白都打不过了。”温别宴自觉没说错,“依我看,他身上如今还有伤,在神域,一直不能将养,别说万年,待个百年,都会变成沉疴宿疾,于他修为不利。”
&esp;&esp;山膏吸了口气,“这不行的吧?”
&esp;&esp;“是不行,他毕竟是魔主,除非不想做魔主了。”
&esp;&esp;“那他……有可能弃魔从神吗?”
&esp;&esp;“想什么呢?”温别宴觉得这只兽太天真,“他生来就是魔,哪有成神的可能?剥骨塑魂,只会魂飞魄散,也不能塑神根。就连投胎,无论投几次,是魔还是魔。”
&esp;&esp;山膏犯愁了,“那怎么办啊?他一直在神域待下去,岂不是地位不保?”
&esp;&esp;温别宴评价它,“操心。”
&esp;&esp;山膏点头,“我是很担心啊,哎。”
&esp;&esp;温别宴见它愁的不行,好笑,“你放心吧,我们尊上,不会让他落入那步田地的,尊上对魔主,心软的很。”
&esp;&esp;“没看出来。”山膏小声嘟囔,“她如今脾气大,将人都赶出去了,还是我陪着卫轻蓝在神木下坐了三天三夜,她在殿内睡着,连个动静都没有,她可是神主,就算怀了魔胎,但如今月份浅,肯定不会对周遭的动静全无感知吧?”
&esp;&esp;“这算什么脾气大?”温别宴啧啧,“又没将他赶出神域,只是在神木下,坐了三天而已,这算得了什么?”
&esp;&esp;“哪里不算什么?”山膏叹气,“做清虚弟子时的她,肯定舍不得这么对他。”
&esp;&esp;温别宴更啧啧了,“你可真向着卫轻蓝。”
&esp;&esp;他敲它脑袋,“万年前,魔主发疯,引神魔两界大战,天地浩劫下,神主最后一刻,不惜剥离神魂,出手护他,更何况如今?”
&esp;&esp;他感慨,“我们尊上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