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两位大哥,绳子勒得太紧了,我的手疼得没知觉了。”
&esp;&esp;听她这么哀求,矮个子没什么反应,倒是寸头咀嚼的动作停了一秒,他用一种评估物品般的眼神上下扫了她一遍,嘴角扯起一抹没有温度的浅笑,骂了句“事儿多”,却还是站起身,叁两下给她解开了绳结。接着,他从补给里翻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塞到她被勒出深痕的手腕边。
&esp;&esp;程予今不敢有任何异动,只是活动了下麻木的手腕,然后才拧开瓶盖,小口抿了点水。
&esp;&esp;旁边的矮个子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没说出来。
&esp;&esp;喝完水之后,程予今把水瓶递还给寸头,寸头接过,目光直直锁着她,随即竟然直接拧开盖子对着瓶子喝了一大口,然后才拿起绳子重新捆绑住了程予今的双手。
&esp;&esp;这次的捆绑是正面捆绑,力道轻了些许,虽仍无法挣脱,但已不似先前那般紧缚难忍。
&esp;&esp;程予今对寸头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神色,寸头的笑意里多了一丝探究和兴味,他又拿起一袋酱牛肉,撕开喂到她嘴边。
&esp;&esp;程予今乖顺地吃完,然后轻轻说了声谢谢。
&esp;&esp;寸头没应声,只点了点头,收回目光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esp;&esp;趁着他们俩的视线移开的空隙,程予今低垂下头,用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的皮肉里。刚才寸头那喝水的行为,还有那声违心的“谢谢”还堵在心口,带着一股屈辱的恶心感。
&esp;&esp;约两个小时后,负责瞭望的矮个子快步返回,打出隐蔽手势。
&esp;&esp;寸头立刻从后方勒住程予今的脖颈,捂住她的嘴,迅速将她拖到一块巨石后蹲下。矮个子也闪身躲至树后。
&esp;&esp;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
&esp;&esp;矮个子低声道:“像是友方,应该是那个掮客。等他驶近再看看。”
&esp;&esp;待车辆驶近,司机下车后,矮个子才终于打出安全信号,率先离开隐蔽地点迎上前去。
&esp;&esp;寸头男人也押着程予今从巨石后走了出来。
&esp;&esp;程予今注意到,那是一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车牌号码是本地的,司机是个面色黝黑、穿着藏袍、一脸小心翼翼的中年男人。
&esp;&esp;藏袍男人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寸头,又看了一眼双手被缚的程予今,说道:“除了引路和送补给,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干。”
&esp;&esp;寸头收起那包东西,不耐烦地道:“知道了,快点带路!对了,还有帮我们搬东西!”
&esp;&esp;藏袍男人低眉顺眼应了声,然后搬起地上的补给,走在前面引路。
&esp;&esp;寸头也背起背包,押着程予今尾随其后,矮个子则简单清理了一下休整地点的痕迹,搬起剩余的补给,跟在最后面。
&esp;&esp;程予今低着头,最后用余光瞄了一眼刚刚藏身的巨石。她刚才趁着寸头注意力分散时,将之前那两个小时里反复掐到血肉模糊的掌心,偷偷按在他们藏身的巨石底部抹了一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血痕。她知道这样做希望渺茫,可是她必须得尝试。
&esp;&esp;但愿别再下雨了,但愿搜救的人能看见她心中默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