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有了她,他开始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不知道该怎么重新适应一个人的孤独。
&esp;&esp;从前那一个人的生活仿佛已经变得格外遥远,让他的记忆已经淡忘了。
&esp;&esp;脑海中只留下了两个人在一起的身影,只留下了她带给他的热闹。
&esp;&esp;他开始慌了,无所适从,疯狂地想找她。
&esp;&esp;可是,他找不到。
&esp;&esp;她走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了那些盘缠给他。
&esp;&esp;其余的,能带着她身上味道的衣物,巾帕,什么都没有。
&esp;&esp;他连一个精神慰藉,都找不到。
&esp;&esp;每天夜里,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他和她睡过的床上,整宿整宿地坐着,一直坐到天明。
&esp;&esp;无数次的时刻,他都在想,自己完了。
&esp;&esp;这场他本不愿开始的感情里,最先动感情,最先离不开的,竟然会是他。
&esp;&esp;她可以甩甩屁股,走得一干二净,但他却不可以。
&esp;&esp;他想她想她回来。
&esp;&esp;他的心太空了,空得每天都在心口隐隐疼。
&esp;&esp;越疼,他越是每天守在客栈门口,等着她。
&esp;&esp;说来简直可笑,他当时可真像是等着主人回家的狗。
&esp;&esp;相公,我的(54)
&esp;&esp;只要主人一出现,他便会冲出去。
&esp;&esp;他从来没有想过,像自己那般不愿被折辱的人,竟然有朝一日,真的对一个女山贼产生了感情。
&esp;&esp;那种感情,越是压抑,他就越是控制不住。
&esp;&esp;就像是藤蔓一样,破土而出时,便开始恶意滋生蔓延,彻底地拔除不掉。
&esp;&esp;他一直在等她,等着她回来。
&esp;&esp;科考完了之后,他依旧住在客栈里,一边卖字画谋生,一边等她。
&esp;&esp;她说了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他便做足了心理准备。
&esp;&esp;内心一面不敢正视,一面隐隐藏着盼望。
&esp;&esp;他知道他可能真的疯了,被这样一段开始得不太美好的感情所束缚住。
&esp;&esp;明明,他可以摆脱她了的,明明
&esp;&esp;他可以选择逃离。
&esp;&esp;在她离开的第五个月后,他终于冷静了下来。
&esp;&esp;不再像条狗一样守在那间客栈,而是冷静地用皇帝赏赐的钱财置办了府邸。
&esp;&esp;他画了许多她的画像,挂在卧房,挂在书房,挂在他随处可见的地方。
&esp;&esp;他想他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想他可以很冷静了。
&esp;&esp;他在告诉自己,她不过就是离开一段时间,仅仅只是离开一段时间。
&esp;&esp;就算她不在,他一个人,也能过好。
&esp;&esp;就像曾经,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一样。
&esp;&esp;他一直在克制,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压抑不住的感情。
&esp;&esp;也一直在告诉自己,自己该好好生活,而不是成日像个卑贱的奴隶一样在那里等着她。
&esp;&esp;因为,他的骄傲不容许他如此。
&esp;&esp;置办了新宅之后,他成为了风光无限的状元郎,得到了赏金千两。
&esp;&esp;这么多的钱,他全部都用在了新宅里。
&esp;&esp;秋天到了,他在府邸里修整了花园,修缮了观赏池,还在别院里种了桃树。
&esp;&esp;他想着来年开春时,开花会很漂亮。
&esp;&esp;冬天到了,他在卧房里添置了很大的床,买办了最柔软温暖的床铺,还铺了地龙。
&esp;&esp;他一点一点地,把新宅打理得很漂亮,别具一格的清雅。
&esp;&esp;路过店里,看见布庄里卖的漂亮绸缎,看见那些姑娘们欢喜地挑着衣裳,
&esp;&esp;他便买了店家推荐的,姑娘家们最喜欢的熏香,还专门去定制了上百件衣裙。
&esp;&esp;他一直很冷静,冷静地把自己一个人的新家布置好。
&esp;&esp;然后每天站在画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