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房,里面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霍云蔚十分烦躁地在门口打转。
“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接?”
“走廊上遇到个人。”周拓进去拿上自己的外套,顺便叫了两个代驾。
“你他妈不会已经干了一炮了吧?”霍云蔚口不择言地问,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周拓白了他一眼,“我没那么快。”
霍云蔚咂嘴,跟在周拓后面,“我以为你要说‘我没那么没节操’。”
“我就是个没节操的人,你第一天知道?”
“虽然现在提倡‘性开放’,但没节操也不是什么好事情……”霍云蔚非常语重心长,说到一半却发现周拓根本没听,他正皱着眉头看刚刚走过去的一群小孩子。
“操,不会吧周拓,那些人一看就是偷拿家里的会员卡来玩的高中生,这你也不放过?”
“胡说八道什么呢。”周拓回过头来,继续往前走。
两人在停车场等了好久,才等来一个代驾,另外一个打电话说半路自行车坏了,正在打车过来。
“去我那儿吧,你车就停这儿明天再来开。”霍云蔚坐在后座上喊,他今天喝得有点多,明天早上还有个重要的会议,现在特别想回去倒头就睡。
“也行,”周拓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正想给代驾打电话说不用来了,突然又改变了注意,“算了,你先走吧,我再等等。”
霍云蔚还想说些什么,被周拓挥手打断。
车子离开视野后,周拓原地站了两分钟,最终回到了会所二楼。
他没让服务员接待,循着刚才的记忆走到拐角处的一间包房,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中间夹杂着女性尖锐的叫声。
周拓猛地推开门,里面一片狼藉,地上躺了个头破血流的年轻Alpha。
“常博豪,我跟你说过了吧,让你别动手动脚。”眼神狠厉的清瘦少年丢掉还在滴血的半截酒瓶,慢条斯理地抽出张纸巾擦拭手上沾到的血污。
房间里都是些刚上高中的小孩子,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周拓看了一会儿,按铃把服务员叫来,走到那个叫常博豪的Alpha面前蹲下,“帮你叫了救护车,医疗费我付,周恪白我带走了,要是想报警的话先跟你父母商量商量。”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有些惊讶,“你是谁?”
“周拓,你小叔。”
周拓刚才在走廊上认出了他大哥周言颂的儿子周恪白,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想起周恪白是个刚分化的Omega,没忍住上来看看情况。
说起来古怪,他和周家,特别是他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亲爹水火不容,和周言颂却没什么仇怨,他得到的那些股份也是私下低价卖给了周言颂。
不过这也不代表他愿意帮周言颂处理这些烦心事,他打了个电话给周言颂,说明这边的情况。
“知道了,你不用管,我会联系会所的老板,把周恪白带到你那儿去住两天。”周言颂像交代下属一样说了这些话,不等周拓回应,就挂断了。
“你们周家人都是这样自说自话的吗?”周拓问周恪白,他握着被挂断的手机,脸色很不好。
“他说什么?”周恪白面无表情地问。
“说让你去我那儿住几天。”周拓随口回答,转身和工作人员交代事情。
救护车很快到了,会所老板亲自陪常博豪去医院,不知道顾忌的是常家还是周家的背景,正巧周拓叫的代驾也到了,他一边下楼一边问周恪白:“你想回家还是去酒店?我先送你。”
“我去你那儿。”
“不行,我那不方便。”
“周言颂让我去你那,我就一定会去,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待在走廊或者楼下。”周恪白停下来,看着周拓郑重其事地说。
“你这么听你爸的话怎么还背着他来这种地方?”
“他没说不能来。”
“我明白了,‘虽然我泡夜店,开人瓢,但我知道我是个听话的好男孩’,是这个意思吧?”周拓笑着说。
周恪白像是听不出话中的嘲弄,没多做辩解和请求,他的眼神非常坚定,仿佛周拓拒绝的话他会自己跑去周拓楼下,待到周言颂说可以走为止。
“行了行了,去就去吧,反正我那房间多得是,”周拓懒得和小孩子僵持,招手让他跟上,“你家父子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你爸不可能不知道我那是什么地方,也敢放心让你去。”
一路上周恪白都没说话,他身上有股怪异的厌世感,似乎整个人都陷在绝望的沼泽中,但是又懒得挣扎,周拓没太在意,只当是青春期特有的症状。
回到那栋老旧的居民楼,301的灯竟然是开着的,一个笑容爽朗的年轻男人推开门打招呼,“我今天是不是来得不凑巧?”
男人身上穿着白色的空乘制服,瞬间勾起了周拓晚上看到霍云蔚时产生的那点难以启齿的念头,他掏出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