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时走走楼梯还好,一旦右脚单独用力时便是钻心的疼。“我可以打车。”柳絮宁脑子转得飞快。梁锐言:“我还不知道你,你舍得花钱上下学?我不在,你肯定又坐地铁回学校了。”梁恪言阖上文件,丢在一旁的位子上,像在思考什么。片刻后,他突然开口:“周叔明天要送爸去青佛寺。”“又要去住一个月?”梁锐言问。“嗯。”有钱人总信奉风水,这也算是梁安成多年来的习惯,每年总有一定时日长居寺庙,不问外事。前方红灯进入倒数。梁锐言想了想:“哥,你最近忙不忙?”柳絮宁脊背一僵,她几乎能想到梁锐言下面的那句话,若是让梁恪言来接她上下学,那她宁可承受这钻心的疼痛。但是梁恪言一定会说自己刚接手公司,事务繁忙。想到这里,柳絮宁又放下心来。她发怔似的看着后视镜,然后猝不及防地和梁恪言的视线撞上。这是他毕业两年回国以来,柳絮宁第二次如此认真地打量他。乌发浓眉,瞳仁黑亮,五官依旧出挑,却褪去了青涩与稚嫩,看人时冷淡,连下颚线都透露锋利与漠然。初入梁家时,柳絮宁便知,他和梁锐言的确是截然不同的存在。而时至今日,这个想法依然没有变。“不忙。”他突然的回答让柳絮宁思绪回笼。“那你接宁宁上下学呗。”梁锐言立刻说。“好。”梁锐言和梁恪言一问一答的速度太快,快到柳絮宁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时间想拒绝的理由。她拽了拽梁锐言的衣摆,奈何他一点也没察觉。柳絮宁深呼吸一个来回,梁恪言抬头,从后视镜里见她双手环胸安静坐在一边,像只郁闷到暗发牢骚的猫。梁锐言说了一遍还不放心。他知道柳絮宁与他哥的关系不比自己,如若哪天梁恪言忘记了这件事她自然也不会主动询问。想到这里,他又重复:“哥,你一定要记得接她上下学啊。别忘了我们宁宁。”柳絮宁不高兴的情绪更加明显地表现在脸上。梁恪言的注意力从她身上挪开,却还是觉得好笑。在莫名其妙地不高兴些什么?他于是语气平静地回,知道了,不会忘记我们宁宁的。意料中的,柳絮宁瞪大双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好像这个所有人都能喊的称呼从他嘴里冒出来就是惊世骇俗,就是不被允许,就是罪大恶极。梁恪言心情突然大好。柳絮宁收到梁锐言的消息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彼时她正从浴室出来,看见弹框后无语又习以为常地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盒膏药,随后往楼上走。伤筋动骨药也算是梁家需求量最大的东西了,柳絮宁和梁锐言都离不开它。梁锐言没关门,柳絮宁敲了三声后走进去。梁锐言穿着件宽宽松松的黑色背心,盘腿坐在地上缠手胶。看见她进来,他惨兮兮地笑了下。柳絮宁:“哪里?”梁锐言指着手臂连着肩胛骨的位置:“看不见,老贴歪。”柳絮宁蹲在他身边,细心替他贴好。她刚洗过头,半湿的发梢处抹着的护发精油散发出淡淡的栀子花香,和头发一起绕过梁锐言的鼻尖。他眼神晃了下,随即将视线收回,调笑道:“你别贴歪了。”话落,不轻不重的巴掌拍在他肩背处。“那你叫我来干嘛?”“不是……柳絮宁,你能不能对我客气点?”“那以后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