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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阳寿换的公主命 第8(1 / 3)

姬宴平没有媚眼抛给瞎子看的自觉,很快和姬赤华搭上线,两人眼神交流片刻,又在冬婳的有意的笑脸中败下阵来。最终是皇帝打破了安静,她的表情与往常没什么两样,温和地关心女儿们:“你们几个小的,今日出去吃了什么好东西?过得可高兴?”一句话听在不同人的耳朵里效果截然不同,姬赤华听了立刻埋头专心吃饭表现自己绝没有“因为在外面吃得好、玩疯了,家里的饭都不香了”。姬宴平就没有这么多顾忌,大大咧咧道:“没吃什么好的,得了一把尤阿姊的莲蓬刚刚煮了莲子羹喝,混了个肚圆吃不下什么了。”阿四蹦不出几个字的年龄,是由孟乳母代为回答:“四公主方才用过一碗肉羹。”“听起来你们今天过得不错。”皇帝放下象箸,微微侧首看向谢有容,脸上是不动摇的笑意,“三娘不懂事也就罢了,怎么连阿四今日也出宫去了?还请有容为朕解惑。”此言一出,太子和姬赤华齐齐一顿。这顿饭是没一个人有心思继续吃了。阿四抬头望,皇帝穿着肩织日月的常服,发上的冠冕已经取下,目光平静如水,嘴角弧度都与平日别无二致。屋内落针可闻,此时也只有阿四能大刺啦啦地直视圣颜。她不明白,同一个人,为什么会因为轻微的语气变化,就让人感到胆寒?谢有容更早一步放下食具漱口,正要擦拭嘴边水痕。听到问话,他拿巾帕的手停了。只是停了一瞬,他擦干唇上水润的痕迹,抿唇轻轻一笑:“陛下不是与三娘说过,允许她们姊妹出去玩儿么?”姬宴平也不解,明明是陛下允许她出去的,怎么又要秋后算账?但她确实没想让谢有容替自己挨罚,鼓起勇气,自觉起身道:“母亲,是我非要带着四妹妹去的。”皇帝自上而下将四个孩子的神情动作都囊入眼中,她和姬宴平灵动的眼睛对视。对这个淘气又带一点憨的孩子,皇帝一向是纵容居多,这次打定主意要给孩子一个教训。于是,她不再维持轻薄的笑容,而是用居高临下的、冰冷的视线去审视。“三娘,你认为这件事错在你吗?错在哪儿?”姬宴平在如有实质的压力下,生不出半点儿其他心思,迟来的慌张和混乱充斥,甚至对刚才能笑着接话的谢有容生出两分钦佩来。她的手指紧张地发抖,下意识去扣腰上挂着的禁步,摸了个空,中午把禁步作为赌注输掉给了闵玄鸣。她不合时宜地想,要是闵玄鸣在就好了,母亲总是对闵玄鸣宽容又和善。“呀!”阿四手里握着的青枣滑落,被孩童捏得滑腻的青枣一直滚到隔壁谢有容的案脚,打破一室死寂。姬宴平凝固的思绪被突然的杂音搅动,飞快回答:“是,是儿。”一旦开口,后面的话就顺畅地冒出唇舌:“是儿的错。儿不该打小心思,钻了母亲话语间的空子,冒着风险将妹妹带出宫。”皇帝没有立刻评判她说的对错与否,而是再问:“你还记得你,时隔二十七年依然能倒背如流,仿佛就在昨日。可他对于近年的事情已经感到模糊了。也许是从三年前开始?五年前?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书山稗海也填不满的空荡。谢有容倏然想起,恩师夸赞自己时惯常的拂须动作,而他采纳宫人建议从未蓄胡,故而只能握紧自己的手,用平静的面容抵御被剖视的感觉。他缓缓叩首:“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陛下。”被皇帝如珠如宝一般捧在手心的阿四不明白谢有容的痛苦,也听不懂皇帝和臣下在打什么哑谜,她只听见清脆的玉裂声。最初,她以为是谢有容俯首时玉质的禁步磕碰地面的声音,很快她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测。谢有容又不是脱跳的姬宴平,怎么会在行礼时磕碰到禁步?

再说姬宴平,她在家宴挨了一顿训斥,痛改前非装了好几天乖孩子,偶尔来看望阿四也是送送吃食玩具就走,再没有试图将妹妹打包带走的出格行为。按照阿四的经验,以为最多三天姬宴平就会故态复萌,结果她在第四天听到了御史在紫宸殿言之凿凿地痛斥姬宴平,惹出不少官员附和。看样子,因为姬宴平在中元节清场,不少人都没能去成曲江池,惹了众怒。皇帝朱笔一批,判了姬宴平两个月的禁足。御史是满意了,弘文馆的学士和博士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姬宴平禁足,学照旧要上,她出不来就只能老师们辛苦一点,在上完其他学生的课后专门再抽时间,轮流进宫补课。弘文馆的差事,大多是清闲的,最多编编书、修修史,难得遇上一回忙碌的时候,这两个月愣是溜细了老师们的腿。阿四是个讲道义的好孩子,见小阿姊出不来,就亲自迈开小短腿去找。她乐乐呵呵地坐在长安殿里,每天听谢学士和姬宴平斗智斗勇。热闹看得是很开心,但课是一个字也不会往心里去的。反倒是院子里扎的秋千,很讨阿四喜欢。长安殿很宽敞,又只住了姬宴平一个主人,禁足圈的地方也宽敞,没有让她在一间屋子里不出门。就是时时有中年内官在姬宴平身后跟着,念叨一些规矩和礼仪,人听得头大。在阿四的曾祖时期,也就是昭帝朝,靠近光顺门的一片宫苑都是后妃的住所。随着昭帝的女儿登基,再到现在昭帝的孙女杀死孙男坐在宝座上,不再收用大量的官家子入宫为妃嫔,这些地界也多成了皇嗣的住处。也因皇嗣不丰,大多能一人占据上百间乃至数百间院落。阿四独居丹阳阁,姬宴平在长安殿,姬赤华住明义殿,姬若木先前住在还周殿做太子后搬到了崇明门外的少阳院。再长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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