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回。伸出缩回,缩回又伸出。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次伸出去的时候,他深吸一口,猛的拉开抽屉。抽屉被拉开的一霎那,傅修明感到身体的能量彻底被抽空。他看着抽屉,无知无觉跌坐在地上,大脑仿佛被一枚无声的炸弹轰炸,整个头皮一阵发麻。里面只有四样小东西:一瓶运动香水,一盒安全套,一支润滑剂,还有——一只黑色金纹半脸狐狸面具。出于最后一点侥幸心理,傅修明打开香水闻了闻,无数画面像洪水决堤一样涌进他几近麻痹的大脑神经。“你很喜欢这样…你在叫谁?”“小辰…小辰…”“你真的很敏感,继续吗?”“操我…”“自己放进去。”“轻一点,太快了…”“我喜欢抱着你…要再深一点吗?”“要!”许许多多个夜晚,他在隐秘漆黑的角落里,脱下裤子张开腿,用放荡的喘息要一个男人进入他的身体。那个男人亲吻他,吮吸他身体最隐秘的部位,掐住他已经软下去的腰,用力进入他的身体。夹杂着汗液的香水味像是最猛烈的春药,让他在一次次高潮中无休无止的沉沦。现在人世的一点微光透进来,照亮了角落里肮脏的勾当,神秘的面具揭开了。他就这样赤身裸体的袒露在太阳下。阳光从跃层房间的天窗明晃晃的照进来,亮的可怕,他坐在地上捂住眼睛,把身体卷缩成一团。床头柜抽屉的拉手抵在他后背上,坚硬的金属仿佛要挤碎他的脊梁骨。傅修明用力闭上眼又拼命睁开,希望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荒诞离奇的梦。他再次伸手去拉床下的小抽屉,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变。狐狸面具上扬的眼角像极了一个讥笑的符号。
傅修明站起来离开房间,扶着楼梯扶手走下楼,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像一个失去身体的游魂。头很痛,脑子里无数的念头在跳跃,没有一个有答案。“滴滴滴。”什么声音?傅修明倏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客厅沙发上。傅辰侧对他站着,手里拿着空调遥控器。他立刻像受了惊吓一样坐起来。“怎么在这儿睡?”傅辰没发觉异常,调了下空调的风量和温度:“今天挺热的。”“我…有点困,睡着了,我去做饭。”傅修明昏昏沉沉的从沙发上爬起来,他几乎没有什么力气,脑子都是木的。“别做饭了。”傅辰进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桶面:“吃面吧,生日应该吃碗面。”冰箱门关上的瞬间,傅辰透过厨房的玻璃移门看他,眼神里有某种深邃的情绪:“生日快乐,爸爸。”傅修明反应不过来的“啊”了一声,眼神在交汇的刹那迅速移开,讷讷道:“你…你记得啊…”傅辰“嗯”了一声,从今天新鲜买的蔬菜里挑出两个西红柿,又去冰箱里拿了三个鸡蛋。“番茄鸡蛋面可以吗?”“可以…”傅修明转身在餐桌前坐下。桌上放着一个蛋糕。一个小小的六寸蛋糕,正好够两个人吃。六点多,夕阳已经沉下去,天空显现出忧郁的蓝,他呆呆望着蛋糕,想象傅辰手捧蛋糕坐在公交车或者的士上的样子。“唰”,厨房里响起炝锅声,很快傅辰把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放到他面前:“长寿面。”自己端着另一碗在他对面坐下。色泽金黄的面汤上面飘着碧绿的葱花,看起来可口诱人。傅修明那一碗里还多了一个荷包蛋。“爸爸,为什么我的面比你多一个荷包蛋?”“因为你是小寿星啊,小寿星要多吃一点,多吃一点才长的快。”“爸爸,那你生日也要多吃一个荷包蛋。”“好,爸爸生日也多吃一个荷包蛋。”…………傅修明看着碗里的荷包蛋眼眶发酸,他无法控制的想:“如果小辰不是我的儿子…如果他不是的话…”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傅辰很自然的伸手去搭他额头。傅修明神经过敏一样慌张躲开:“没…没事,昨天睡的不好。那个,待会儿你自己做功课吧,我想早点休息。”“好。”傅辰乌黑的瞳孔在灯光下微微闪动。仿佛是在掩饰确实的心虚和无孔不入的慌乱,傅修明吃的很快,快到根本分辨不出任何味道。傅辰打开蛋糕盒切了一小块蛋糕:“生日蛋糕,吃一点。”傅修明接了过去:“好,谢谢。”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眼睛一直盯着碗里的面汤。傅修明今天有点怪,傅辰明显感觉到了。他坐在书桌前转动一支笔,片刻拿出手机切进小号。小号里只有一个人,他们昨天还聊过,虽然只是互道晚安。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一个月,他还记得那天晚上那个微凉的身体靠在他怀里时的温柔和依恋。“冷吗?”“不冷…”傅辰抱紧他,皮肤大面积的相贴让人感到安稳。与此同时,性器完全插入到最深处。微凉的身体开始发热,急促喘息的声音充斥耳膜,傅辰托起他的臀部,几乎抬高到离开自己的性器,然后放开手,让他重重落下。“啊!”怀里的人叫了出来。“你吃的好深,喜欢吗?”傅辰笑了。对方没回答,但臀部在他性器上上下摆动已经代替了回答。这样的节奏简直像是折磨,零星积累起的快感无法将人推上高峰。傅辰再次托住他的臀部,让他在自己的性器上高速起落,每次下落时,他上顶的动作仿佛要把人生生钉穿。喊叫变的急切,终于在一次近乎断气的喘息里达到顶峰。傅辰射了,射进对方高潮后不断收缩的甬道里,他不应期半软的性器还埋在里面缓缓抽插。他喜欢这样,喜欢被温柔的包裹,即使射精之后也想这样和他一直结合在一起。还没有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