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来的却是笑意盈盈的贺澜,他走到床前,弯腰把那块四分五裂的砚台捡起来,迸溅的到处都是的赤色墨迹染红了他修长的指尖。
“惊秋不在,就留了那么个愣货,连陛下动了怒也不知道进来服侍。”碎了的砚台被搁在案上,那点艳色又把桌角染红了,贺澜哄孩子似的接着道,“臣做主替您教训了,陛下不怪臣吧?”
谢欢鸾一滞,突然想起贺澜借口流言之事又搬回宫里住,想做点什么都是随心所欲。
压下眉梢的愠怒,谢欢鸾咬紧后牙,扯着僵硬的嘴角,硬逼着自己换了副笑脸。
“一个粗笨下人罢了,还值得你亲自动手?”朝贺澜招招手,谢欢鸾亲自端起贡茶,斟了一满杯,递过去,“快,来坐。”
“还不是牧晖歌那蠢货!”瘪了瘪嘴,从案上抽出本奏折,是牧晖歌从明面递上来的,但内容其实和那封密函并无甚区别。
“虽说漳州路是远了些,可这都八九日了,路程也该走了一半吧,你瞧瞧,他奏折上写的什么?”他将摊开的奏折拿到贺澜面前,“刚路过宿县,深感此地民风淳朴,风景清幽,官政斐然。朕让他去漳州替朕寻下个月赠与公公的奇石美玉,他倒好,竟还在路上游玩起来了!”
“真是气煞朕了!”
贺澜看都没看,放下那茶杯,伸手把人捞到腿上,暧昧地嗅他颈侧的桂花香。
新帝爱焚掺了金桂粉的龙涎香,起初贺澜笑他上不得台面,闻得久了,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陛下心里有臣,臣就心满意足,什么奇石美玉,皆为身外之物,远不及陛下的心——”染了红墨的手指点在明黄色龙袍的胸口,种下一朵盛开的红牡丹。
“来得珍贵。”
阴柔的语气让皇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人说话向来别有深意,刚才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贺澜动了杀心,想要自己的性命!
“朕心里自然是公公最重要。”反手握住抵在致命地带的指骨,谢欢鸾抹掉心间那点惴惴,偏头去吻贺澜的唇角。
“可心装在肚子里,公公瞧不见,这才想要尽所能地给你寻些稀罕物件儿,让公公知道,在朕心里,什么也比不得公公。”
贺澜冷笑,这小东西现在是愈发胆大,谎话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那如果、臣真的想要陛下的心呢?”语调上扬,似是在调情。
半真半假地发问,凉薄的唇碾在皇帝温热的唇上,一个字一个字说与他听。
结果那温柔乡里探出个更加勾人心魂的精怪,纯情又青涩,小巧湿热的舌头慢慢勾勒贺澜有些刻薄的嘴型,谢欢鸾眨了眨泛起水光的眼瞳,对上那如幽潭般不见底的墨色。
“公公那么疼我,怎么舍得呢?”
呼吸纠缠在一处,真真儿是浓情蜜意的闺中调笑。
“臣当然舍不得。”算了,左右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再放任他一阵。
把那四处作乱的顽童收进口中,二人唇齿相交,短暂地忘却身份和立场,只沉溺在虚构的春梦中。
“陛下,这些本不该臣说,但架不住他们总想让臣做坏人。”一吻结束,贺澜抚在皇帝后颈的软肉上,像在给驯养已久的宠物顺毛。
“后宫不可一日空悬啊。”
怀里的身体一僵,而后泛着潮红的眼眶里就带了几分委屈和嗔怪。
谢欢鸾暂时还没有成亲的打算,不说他刚登基不足一年,就是摆在眼前的内忧外患,桩桩件件都让他难以安眠,更不想再娶个背后不知站着哪一方势力的女人养在宫里。
“公公这是、不要朕了?”
声音幽怨哀婉,饶是知道不过逢场作戏的贺澜,也不由得心内一颤,陌生的、濒临失控的情绪甫一出现,就被他亲手掐灭。
“陛下可是误会臣了。”吻也吻了,不做点什么似乎也确实不妥。贺澜刚要伸进龙袍,就被脸红的皇帝捉了个正着。
“陛下这是何意?”没有硬来,贺澜挑眉与皇帝对视,给足了耐心想听一个解释。
还是皇子的时候,谢欢鸾很少会推阻贺澜行这些荒唐事,做了天子后,本以为能彻底断了,却没成想,现如今倒成了自己主动去勾引。
御书房里的风景何其淫靡,坐在当朝最得意宦官大腿上的陛下,耳骨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水来,他垂头咬唇,似新婚燕尔的妇人,春心满怀地牵起情郎的手,慢慢引导,一点点带他探索自己的身体。
情动勃起的阳具抵在贺澜腿根,顶端释出的涎水已经把亵裤沾湿,潮湿热络的触感,让人难以忽视。
“公公。”裹挟了热息的声音舔在贺澜侧脸,这些日子,皇帝愈发主动浪荡,贺澜没想到今日竟还会这样执子之手,亲自相送。
“我不想成亲,公公帮我想想法子,嗯?”猫儿呜咽似的低吟,谢欢鸾轻柔啃噬在贺澜那并不显眼的喉结,搔得那人难以冷静自持。
虽两人厮混许久,像这样来势汹汹的挑逗,却让贺澜难以招架。更有甚者,是那根抵在敏感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