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性更大些,接近百分之百。
“你在怕我?”秦炤翊终于从时云青的神态中看出一丝异常。
按理说,相处这么久,时云青除了刚开始被他吓得像兔子见了狼,最近早就没怎么害怕了,两人虽然无名无分,但其实天天如胶似漆地腻歪在一起,和热恋中的小情侣差不了多少。
小美人为什么会突然怕他?
“没……没有……”时云青急切想要解释,说得结结巴巴,“我只是、我只是离开学校太久了,对那边的事没有多少印象,就算回去也跟不上课程,没有……没有意义……”
秦炤翊听懂了,他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回不去了。
小美人是根笨嘴拙舌的漂亮木头,脑子一激动,嘴就跟不上节奏了,总会带上许多小动作,两只手比划来比划去,不小心把桌边的白瓷杯和碟子碰到了地上。碟子率先着地,啪地摔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冒着热气的咖啡泼了满地,时云青被声响震得哆嗦了一下,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看到店员听见响动朝这边瞅来,他仓促地弯下腰,伸手把瓷片捡进掌心里。
瓷片边角锋利,秦炤翊来不及制止,时云青的手掌心就被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豆粒大的鲜红血珠连成线冒出来,沿着细乱如丝的掌纹流到手腕上。
时云青似乎对受伤习以为常,把瓷片随手放在桌边,抽了一张餐巾纸,满不在乎低头擦拭血迹,也不顾有没有把瓷片的碎渣擦进伤口里。
近距离全程围观了时云青自暴自弃式处理伤口的态度,秦炤翊气得肝颤,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拽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对着伤口仔细冲洗一通。秦炤翊点了点时云青的鼻尖,说道:“等我几分钟。”话音未落人就跑了出去。
时云青从没在床上以外的地方见过秦炤翊这么心急,懵懵地站在原地目送秦炤翊甩门离开,他半举着自己受伤的手一动不动,像是变成了一座白玉砌成的雕像,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走出卫生间。
咖啡厅里,店员正准备清扫躺在地上的碎片,时云青犹豫了两秒,走过去指着桌上那片沾着血的瓷片问道:“请问我可以把这个带走吗?”
店员只当他有什么怪癖,喜欢把划伤过自己的东西收藏起来,没多问什么,便到吧台拿了一个塑料袋帮他包起来,以免再次划伤。时云青看了看窗外,不知道秦炤翊跑哪去了,还没有回来,他随便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把塑料袋揣进裤子口袋里,若无其事地继续等人。
秦炤翊说等他几分钟,果然几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包未拆封的棉签和纱布,还有一瓶碘伏。时云青怔了一下,乖乖向对方伸出受伤的手,像一只小动物试着探出了自己受伤的爪子,企图讨要一点微不足道的爱护。秦炤翊心疼到说不出口,小心捧着他的手背,用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时云青本以为自己早就不怕疼了,可是他抬眼望着秦炤翊皱眉的模样,突然觉得掌心的伤口一阵抽痛。
时云青“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秦炤翊立刻把涂药的动作放得更轻,仿佛在用棉签搔刮伤口的边缘,带来丝丝缕缕的痒意。秦炤翊攥着他的手腕不许他抽回去,全神贯注地上完药,再拿出纱布一层一层将伤口包扎得工工整整,临了还打上一个十分对称的蝴蝶结,满意地看向小美人求表扬。
“谢、谢谢……”
秦炤翊的表情真诚到不像假的,时云青有一瞬间倏然后悔了,什么欠债和报仇全被抛在脑后,他仅仅想就像现在这样一直装傻下去,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可以延续现在的生活,简单又快乐。
为什么、为什么……
他无比痛恨那个戳破了梦幻肥皂泡的陌生人,短短两个视频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想,如果可以永远当一个一无所知的傻瓜,那该有多好。
秦炤翊把他揽进怀里,摸了摸柔软蓬松的发顶:“你我之间的关系,还有必要说谢谢吗?”
时云青垂眸不语,好在秦炤翊习惯了他木讷寡言的样子,心中并未起疑,半搂半抱地带他离开咖啡厅,一起坐电梯回到对面顶楼的会所。
出于唐萧的某些恶趣味,会所里的灯光昏暗又暧昧,这种光线在夜晚热闹非凡的时候格外迷人,白天却未免显得有些压抑和沉闷。秦炤翊很不喜欢这种氛围,要不是时云青在会所工作,打死他也不愿意天天泡在这么个黑灯瞎火且鱼龙混杂的地方。
所以,秦炤翊临时接管会所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会所大堂和走廊里的灯全打开了。
秦少对会所员工的原话是:“又不是没装电灯,一天到晚省什么电,唐萧回来要是问你们,你们就说是我让开的灯,多出来的电费算我账上。”
会所员工敢怒不敢言,什么省电,那叫氛围感!氛围感您懂吗?!太不解风情了!!!
出电梯门时,秦炤翊干脆把时云青拦腰横抱起来,美其名曰“你手受伤了不方便”,穿过一段明亮的走廊,回到两人经常留宿的房间里。
这套房间在秦炤翊包下小美人几乎全部的时间后,就变成了他们的专属房间,摆设装潢都按秦炤翊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