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就是刑场,执行人就是虞啸卿,他要把龙文章龟壳子里的尊严和嫩肉一并剜出来看看。龙文章磨磨蹭蹭不肯下车,最后是被虞啸卿拎着后颈衣领老鹰抓小鸡仔般提溜到院子里的。手一松开,龙文章就软骨头一样地跪,不,瘫在地上。他抱着虞啸卿小腿的样子着实委琐,嘴里说着,师座我不敢了,还请师座高抬贵手,一边爪子还抓着军装裤腿跟爬藤植物一样往上攀附,转眼换了话茬,不求美国罐头,好歹能让兄弟们吃上一干一稀吧。虞啸卿对这个叫花子的讨饭行为习以为常,气极反笑,说一群人渣子值得你这样。龙文章嘻嘻哈哈。借用您的话说,这可都是我的袍泽兄弟。
自己邀请他来当团长,他断然拒绝,东奔西跑不惜出卖自己,为的就是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破烂团?虞啸卿又切实体会了一遍尊严扫地的感觉。龙文章跪得越快,头垂得越低,他怒火冒得越高,几乎是下意识地举起了巴掌。
龙文章凭着野兽的直觉,提前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的脸整个皱了起来,像是要迎接一次剧烈的撞击。人往后仰,却没有捂着脸。
巴掌却没有预期而至,虞啸卿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逼视着龙文章。两个人面对面几乎能感觉到彼此温热的呼吸。虞啸卿闻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怒火暂时从脸上退却,慢慢凑近龙文章的脖颈,好奇地嗅闻了几下,是香皂的味道。这个人不仅难得地穿戴整齐,还洗得干净,送货上门。多么心思缜密的生意人。
没等龙文章反应过来,就被虞啸卿拽着领子踉踉跄跄地倒在了师座的房间。看了半天猴戏的张立宪正要上前说什么,却被虞啸卿一个锋利的眼刀挡了回去。把门带上,虞啸卿对张立宪说。眼神却向下俯视着王八一样身体四仰的人。俊秀的年轻人困惑的眼神在师座挺直的脊背和龙文章不安的神情间来回巡视,最后还是拉上门,在门口尽忠职守地看守。
龙文章露出一个挤出来的难看笑容,更像是哭,在虞啸卿说开始吧之后,就哭得更丑了。他爬起来,还要讨价还价,嘴里哼哼着师座,却被虞啸卿无情打断,说你还有30分钟。令出如山,虞啸卿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龙文章不装可怜了,用小兽般纯粹幽深的眼睛抬头望他。虞啸卿始终站着,和笔直的枪杆一样,龙文章几乎能从空气中尝到硝烟的味道。他爬起来径直去解虞啸卿的皮带,乱糟糟的头发在虞啸卿眼里像是战场上被轰炸过歪七倒八的灌木丛。
对付军需官小老婆的呷昵亲热,犯贱讨骂,下流调情话在这统统派不上用处。师座是个男人,男人渴望征服。这个战争狂把战争当成老婆,每一场淋漓尽致的战事都使他酣畅。没人见过他沉浸于情欲的样子,三十五岁的师座至今未娶。龙文章即将有幸见识,不过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
龙文章跪在地上抽出虞啸卿的腰带,他偶尔一瞄。不说话的虞啸卿眼神是温润的,圆圆的眼睛时而露出孩童似的天真,就和此刻一样,虞啸卿困惑而好奇地打量他的一举一动,这种初试云雨情的感觉让龙文章心里涌出一阵罪恶感。不过他迅速反应过来,担心起了自己的屁股。三十五的雏儿不是闹着玩的,会死人的。他摸摸自己的屁股。虞啸卿嫌弃地踢了一下他的腿,说搞什么名堂。他扭着脖子娇羞地笑道,师座,给点时间嘛。这事不能急的。
虞啸卿冷哼一声以掩饰自己的无知,没再催促。
龙文章心里盘算起来,眼前这位主儿没准能糊弄过去也说不定。于是仗着经验老道准备欺生。人也不再拘谨,大方地脱下来虞啸卿的裤子,只留下一条中国裤衩。龙文章正准备把脸贴上去,头发却被薅住了往后拽,他仰着脸,看见虞师座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面容又泛起好似被捉弄的怒火。你到底在干什么?龙文章不知道该怎么跟一尘不染的师座解释接下来即将在唇齿间发生的淫秽下流戏,只能发出小动物的委屈哼咛。虞啸卿的一无所知不仅没让他占到任何优势,反而将他的下流污糟展现得淋漓尽致,像在照一面光洁如新的镜子。
龙文章哼哼,师座你放我走吧,物资我不要了。虞啸卿较上了劲,振声说不允。龙文章只能转念想,传统质朴点可能比较适合虞啸卿。于是想先从亲吻开始拉近两人距离。可他哪敢下嘴。
破罐子破摔下,他掏出本来是用在女人身上的软膏,挤在指尖,脱了裤子自己润滑,为最原始的欲望发泄做准备。虞啸卿瞠目结舌,脚步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龙文章没时间注意他。他正跪在地上,一手撑着自己,一手逐渐增加手指扩张。他甚至连床都没试着去爬,不是天生喜欢冰凉硌人的地砖,只是怕弄脏了虞啸卿的床一向清高正直的师座不好解释。
虞啸卿仍处在最初的震撼中,未经人事的雏儿眼里,眼前的一幕荒淫至极。这个人就是个蛊惑人心的妖孽。他想拔腿就跑,可尊严不允许,升腾起来的陌生情欲也不允许。他看着龙文章被细密汗水濡湿的黝黑脸庞硬了。
龙文章终于把目光又转到被忽略的自己身上。他僵直着身体,等待着下一步。龙文章不好意思地笑笑,问师座总知道怎么操女人吧。语气里诚恳没有挖苦,如果要说,还有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