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宋时驭所下断言,归林什么都没说,他的情绪反馈太平淡,宋时驭的话不过仿佛几粒无谓轻重的碎石,根本不足以使积年无波的古井泛起涟漪。
更何况宋时驭所言不偏不倚,归林没什么好反驳的,毕竟他又没打算和州巳过一辈子。
想到这儿,归林忽然就被一辈子这三个字轻轻碰了一下。
所以呢,难道等自己死了,就要把州巳让给宋时驭这种货色吗。
他似乎从没设想过自己能活下来,能半途转运活够所谓“一辈子”,可下意识里,他又自作主张把州巳圈作了自己的遗产。
归林默然良久,宋时驭不敢窥探身边人的脸色,惟恐自己不慎失了底气,“ds关系的保质期林总想必比我更了解,”他望着窗外湖景说,“当然,相比林总而言我没什么优势,但至少我对他的好感是绝对真诚的。”
“我不急,已经四个月了,我想那一天离我们不会很远,你说呢,小林总。”
“谈情说爱…?”归林轻笑道,他声音很淡,但足让宋时驭背后生寒,“这儿不是你哥替你搭的伊甸园,小宋总。”
“哥!”
是州巳在喊他。
“等着。”归林转过身,循声而去。
州巳等不及,抱着头盔从衣帽间探出半个身子,“哥,你看我带哪几个盔走?你喜欢哪个?”
“都拿着。”
“骑行服呢?太多了…好纠结。”州巳为难地说。
归林环视一周,哑然失笑,“四个柜子,都是骑行服?”
“对呀,”州巳点点头,挨个介绍,“春、夏、秋、冬,四个柜子,每个柜子骑行服、拉力服、越野服、连体服、赛车服,休闲骑行服各一套,加上配套的护具。”
归林算是见识到州巳这些年挣的钱都花去哪里了,不然总还以为航司亏待了员工,克扣人家工资。
“还有,箱子里是雪服,柜子上面是雪板、冲浪板,”州巳说着,又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翻出一个伞包,“还有滑翔伞!前年年假我拿下了b证,没事的时候可以带你一起飞!”
归林走近,看见他身后原来还有一间储物室,推开门,头顶感应灯自动亮起,原来刚才衣帽间里的骑行服只是州巳藏品的九牛一毛。
储物室大概十五平左右,归林扫了一眼,都是些跳伞装备:大概五六个g4和kiss的头盔;atc、swift3、pf的strix22定制翼装;七套vertical跳伞服;以及出自vector的四个伞包,至于其他一众,数量太多又被散乱的堆放在一起,归林没看出是什么牌子,便也就忽略不计了。
“还玩翼装,跳数多少了?”归林随口问。
州巳坐在小板凳上拾掇他那一堆零零碎碎,“今年四月刚累计200跳,拿了c证,翼装才开始不久,而且今年没什么时间跳,都放着落灰了。”
“在哪学的?”
“南加州,三四年前就开始了,航司待遇好,正好我从f1到f4的那段时间班儿排的也不密,就有时间去玩这些。”
归林粗略一算,这小子在航司工作五年,存款可还能剩一百多万?
难怪租房子住,给了宋时驭可乘之机,摩托、滑雪、冲浪、跳伞什么极限他玩什么,这其中哪一样对于工薪阶层来说不是对钱包和精神的双重刺激?就算他现在转念要买房子,腰包里铁定连个首付也掏不出来。
“哥,这些就放这边吧,最近也用不上。”州巳收拾烦了,正起身时不小心碰到旁边架子,一个箱子“嘭”的一声掉在了两人中间,归林给陈延发过消息收起手机,提踝把箱子踢走,一条超长的银色人鱼鱼尾便出现在了眼前。
“?”归林看看鱼尾,看看州巳,“州机长真是…爱好广泛,ssi也是在工作时间忙里偷闲考的?”
州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些好兄弟成了打工摸鱼的证据,他忙收起鱼尾,心虚地捧着箱子转过身,“哈哈这个啊…我在学校里就考了。”
“这样啊,”归林走到州巳身后一臂环上他腰间,“有视频么,或者照片也好,我实在想不出你扮成人鱼是什么样子。”
“不好看的哥。”好不好看也不能给他看,视频的拍摄日期会出卖自己的,州巳放好鱼尾,痛心疾首地转过身,“我当时学的很努力,可教练总说我下肢不协调,游的一言难尽。”
归林若有所思地哦了声,“是么?”
“我说的都是真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归林不再逗他,转身出了储物室,陈延已经带着人进来了,“老板。”
归林微一扬颔,“都运走。”
即便运回家没地方搁也要运走,反正州巳的垃圾他都不带让宋时驭有机会捡。
“??”州巳抱着他的爱盔闪现到归林跟前,“等等我还没挑好!”
“别费事了,去把衣服收拾下。”归林揽过州巳,给手下腾出了一个发挥的空间,州巳腿上跟着归林往外走,脑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