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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篝火lay(20 / 30)

后院有一片倒乱的篱笆,篱笆里立着零散的木架,上面爬满了藤蔓植被,小小黝黑的果实顺着架子坠下,个个饱满晶润,伸手一摘,只闻那日晒风吹的木架子发出凄惨嘎吱地脆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裂断开来。

顾千珏摘了一颗就往嘴里送,甘甜且没有半点回酸的味道令他不自觉弯起了眼角。但是这一举动可吓住了那妇人,她拉着顾千珏,动作难得失礼。

果子在这叫做紫香珠,吃了少许便会唇黑舌紫,一副中毒模样,有人曾试过喂了些土鼠,结果没两天那土鼠彰显出狂躁的征象,乱窜乱叫,最后暴毙而亡。当地又从来不缺蔬果,因此这个果子到现在就成了装饰用,几乎从来不会有人去摘着吃。

妇人让两人回了屋坐着,随后给顾千珏端来了一碗绿糊膏状的东西,散发着阵阵恶臭,说是催吐解毒的东西,顾千珏闻着就直皱眉更别说喝这奇怪的东西了,原主本就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但他却不好跟那妇人解释这些,只趁着那妇人不注意的功夫,提着内息连碗带糊扔出窗外几里远,假意擦擦嘴,示意自己喝完了。

经此一役,顾千珏是不敢再乱吃什么了,虽然不怕中毒,但是也挺怕妇人给他喂的这些奇奇怪怪东西。

两人老老实实跟着妇人学起了酿酒,将那陇野的红果李装酵几罐,另还有黄菇果,葡萄果等等,凡是妇人家中有的果子,都各封窖了一罐,打算尝个新鲜。

临走,顾千珏悄悄摘了好几颗黝黑的紫香珠,这玩意儿保存不了多久,他则回毡帐之后再以此果罐封起来,打算一并酿酵出来,只是这罐子上贴了个小小的白条做标识。

既然是毒果,那这酿出来的倒算得上毒酒了。虽然顾千珏兜里有的是让人肠穿肚烂的毒药,但这个东西从自己手里诞生还是有不一样的体会。

妇人的当家是在造坊库的铁匠,专事属地农耕器具的制作,手艺精湛,听闻这一事的顾千珏心中又活络起心思。

与阿衍分别,罐封完毒酒之后,又折返回妇人家中,那当家的也到了下工的时间,于是顾千珏以帮着做工为由头磨着让人教他锤炼些小玩意儿。

这几日当家早与这人浑个眼熟,就算不帮着做工,有事相求也是要办的,何况承耶还偏照他家私下给了不少赏,拒绝了顾千珏想要帮工的念头。

可无功不受禄的道理顾千珏还是明白的,哪能叫别人白白搭上精力做这些事,思来想去,将藏在腕鞘中的暗匕悄悄解下来,再假作从怀中掏出,递给那当家的。

知这事不好推诿,当家还是收下了东西。

这意起并非偶然,顾千珏此前随着顾铭逛属地的集市便发现了此处有名的萨逻刀剑,纳挞刀剑的制作工艺精良无比,惟刀锋有楔,剑身榭刻图案,银错兽纹,事与祭祀的刀剑则更是精美华贵,柄身铜芯为柱薄骨烧合,鞘外银金浮雕错嵌红蓝翠松宝石。

锋刃之锐,削铁如泥,吹可断发。

阿衍属地的封赏也不少,其中不乏这些萨逻刀剑,可从来没见男人瞧上过什么,顾千珏自认同为男人不可能不喜欢这些好刀,可阿衍却从来只趁无人之际拿出霜月悄悄擦拭打磨。

于是有了这个机会,顾千珏便决心要自己锻造一把刀送给他。虽然他不知道阿衍对霜月的珍重来自于他,此举倒阴差阳错迎合了。

观摩学习许久,顾千珏才上了手。一开始也掌握不好锤凿的力度,时轻时重,将那烙铁的锻面打得凹凸不平,越是练习力道越均匀,也不再借助内息挥霍蛮力。

时至月底,终于打造出来一对尚可入眼的刀匕,那刀顾千珏是照着霜月的弯刃做的,期间偶尔见男人拿出来擦拭的时候,他也会上手摩挲一番,仔细丈量记下一些细节。

弯刀宜轻宜握,因此顾千珏并没有做太多复杂的装饰,刀柄铜柱角鞘,外缠银丝,刻羽波水纹,鞘身则选用了常规的银飞浮雕,中段以兽皮裹衔。

这把小匕他做得重了些,方便男人借匕身的重量使力道,无论是握刺还是飞掷都取用自如。暗匕不常用,而萨逻刀匕随处可见,纳挞权贵皆以之为配饰,既可割肉啖食,亦做防身回护,总之是明目张胆地使也不会惹人注意的物件。

顾千珏将这匕做得十分华贵,仿了那祭刀十成十的精雍,鞘身宝石金纹,柄身缠鞣制皮绳,盈一握,掌腹便能感受到那冷凉而略重的质感。

他还特意学了纳挞的文字,将刀匕的名字暗楔上去,弯刀侧背,来回迎着光影尚可辨识得“轻鸿”,而那匕首则名为“千钧”。

将这两把锋刃打磨得再寻不出瑕碍,也恰迎来了纳挞的祈祥节。

纳挞的祈祥节大抵与梁王朝的岁禧节异曲同工,只是这边的冬季来得更早,因此节日庆祝的时间也提前不少。

去往冀城的商队也恰逢回到嵩原。一时间节日庆贺的氛围在族群里蔓延,最先是毡帐外往岁被洗涮得已经褪色的彩葛旗,换上了新鲜的颜色,还系了五彩斑斓的编绳坠着羽毛,振荡在猎猎大风中。

早上顾千珏还在隔壁毡帐格索勒大汉家中吃酥油茶,锅撑上支着烧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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