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再大,也大不过他们拥有的一切。
可惜,池蔚然是软硬不吃,认准的路一条道走到黑。
他们也不知道池老爷子临终前,到底跟他说了什么,竟让池蔚然直接跑到了东南亚,在那里帮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年人打下手,为了些没用的两国合作,提供什么技术支持,还几次遇到险境。
束清比池安竞稳得多,她知道池蔚然总会回来的。
这个世界在他面前越是舒展开,就越是显露出真实的面貌,让他看清自己的未来到底该如何选择。
倪英屏把地点设在了明东公馆南苑,这里是他的地盘。
私人宅邸,近百年历史的四层小楼。
二楼占地面积最宽阔,是宴会厅主场地。
他个人会客室设在了四楼。
他跟池家夫妇聊了半小时,宴会其实已经开始,期间他悄声问了下属两次,池家公子到底什么时候来。
倪英屏对这事有所耳闻,虽然池安竞束清都没提起,但他清楚,他们回国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倪总,您这边不急吧?不急我们就多聊会儿,您看看我带的礼物,您喜欢吗?这是今年嘉德春拍上的普洱。对了,小苗,你不介意陪阿姨多坐会儿吧?”
束清是个打扮极为得体,气质温和的中年美人,眉目间总带着点淡淡的笑意。
苗一郦是陪着她父亲来的,在一楼百无聊赖的时候,正巧遇到束清、池安竞,听说了她就读的中学,束清主动把她带到会客室来坐了。
“不介意,阿姨,我也很少来这种场合,今天还是跟我爸爸来的,结果他都把我忘了——”
苗一郦本来长相就明艳,笑起来更是粲然。
倪英屏看出了不对。
池家夫妇,这是故意不去主宴会厅的。
但池家公子待的那个小公司,明明给了回信,说人会过来。
他们是不想遇到自己儿子吗——
倪英屏低头抿了口茶,无声观察着。
两口子跟苗家的千金聊得倒是热乎。
久经沙场的老狐狸忽然咂摸出了点味道。
如果池蔚然来,那必然是因为知道自己父母在这。
而池蔚然去了主宴会厅,也见不到池家夫妇。
他们要让他扑空。
这是在给池蔚然下马威啊。
倪英屏正思忖着,听到外面嘈杂声忽起。
“不好意思先生您不能进去——”
“您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哎快去叫人!”
奈何这年轻男人谁也拦不住。他如入无人之境,绕过四个安保,手一撑,推开了会客室的木门。
以倪英屏为首,会客室几个人视线都望过去。
男人穿一身黑色西装,白衬衫没打领带,随意开了两颗扣子,锋利的锁骨线条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