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徇鑽进自己的车中锁了门。
很安静。
车内灯光再度暗下,他在漆黑中闔上眼。
快要结束了,再撑一会、就一会……
「呃,哈……呜……」
泪水再次溃堤。
搭着方向盘的手握不住,顺着圆弧滑了下去,额头紧紧底在盘面上。
怒吼随放肆的哭嚎倾泻,像是撤去这身束缚,还是当初那个无依无靠的少年。
不甘、悲愤、痛苦,搅混到一起,在夜里静悄悄地崩溃。
他突然很想让人抱抱自己。
就像他不是那个永远顶在上面撑着的。
他希望还有地方可以躲、还有地方可以藏,有地方可以展现脆弱的一面,而不是将怯懦撕成碎片,重新装贴成勇敢的样子。
他累了。
绷了十七年的心,好像快要不会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