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爵阁下,”克丽蒂娜眉头微抽,“我看起来像懂的样子吗?在我房间时,你突然……我还以为你不懂呢!”
亚尔林道:“情况紧急,公爵被陛下召见,一时半会回不来,只能我代劳。但在你房间确实不合适,因此才带你来我的房间。”
难为你今天说这么多话了。
“为何用饼干喂我?我以为,你觉得我饿了才……”
亚尔林一脸无辜:“甜的东西容易让人放松。”
“……”
不得不说亚尔林身手实在厉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带出房间,又在侍女找人四处寻找她时,悄无声息的把她带回来。
“小姐!!您到哪去了!快把我吓死了!”
侍女急的扑在床边大哭,克丽蒂娜哭笑不得地安慰她,医生则在一旁看她状态,确认无事,只是几天没吃东西身体虚罢了,开了些补药便离开。
侍女给她准备好吃的,拿出几张邀请函递给她。
“这是小姐昏迷的三天,各大贵族寄给您的东西。”
克丽蒂娜了然,上次她第一次作为赫斯特未婚妻出席公众场合,不少人已认识了她,发出邀请函的目的除了拉拢、打听或为难之外,也别无其他。但这些她都无视了,找了找,终于找到梅拉的。
信函中,梅拉先是对她境遇表示同情和担忧,接着才是通知她女子会的开始时间,正式邀请她到场。
克丽蒂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赫斯特想了解的东西,总算快到手了。
已是深夜,她独自在房间休养,实际她也闲不下来,翻着几天未阅的账本。自家生意怎能放着不管,那可是她的小金库。
细细对账,倒也不成问题。问题就是她想扩张,却实现抽不出时间专心去经营。总有这事那事耽搁进展。
她坐在床边一筹莫展。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她还没说进来,那人便打开门露出他经典的绅士笑容。
他一开门,就知道是谁了。克丽蒂娜没忍住,转头翻了个白眼。
“公爵……赫斯特,怎么有空过来?”
他一袭黑衣,在微黄的灯光下被分割两半,光影同体,神秘莫测,斜长的影子有些许晃动,更显得他人站姿稳当,立如青松。
轮廓分明的五官,精致的棱角,深眸长睫,鼻峰高挺,令他漂亮的恍若黑暗世界的精灵。
赫斯特转头关上门:“来看我的未婚妻怎么会没空?”
克丽蒂娜顿时又想翻个白眼。
赫斯特瞥见她床头柜厚厚的账本,与她手中的本子和笔,笑道:“大病初愈,还是安心养神的好。”
“可我是个操劳的命,”克丽蒂娜垂下眼睑,把本子和笔放回柜子,“无权无势的我,总得有点资本傍身,不能让赫斯特丢脸。”
意思是她不想听他的,他耽误了她赚钱的时间。
赫斯特听出她一语双关,只是笑了笑,在床边坐下,微微倾身靠近她。
“账本我让管家帮你看过,店铺也派了人去监管,都是我信任的人。你暂且安心养身体。”
他虽是好心为之,但克丽蒂娜对此心中来气,压下,轻飘飘的目光扫过他。
“你信任的人,不是我的人,我怎么安心?”
“那你想怎样?我尽力为你达成。”赫斯特好脾气地说。
尽力?那……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克丽蒂娜手中有筹码,有底气,梅拉的邀请函是赫斯特让她要来的,赫斯特想要的情报也得由她来获取。
“我有一个条件,希望你答应,绝不伤及国家、你、包括与你相关的人的任何利益。”
听她语气神色如此郑重,说明对她来说不是小事,可她谈及国家与他自身利益说明,也表明与他关系不轻。
赫斯特眸光微凝,直起身:“说来听听。”
克丽蒂娜也不喜欢拖泥带水,直截了当道。
“不久,神学院会出现一位圣女,陛下会安排您去接近她。那位圣女更适合做您的未婚妻,届时请爽快与我解除婚约,毁约的赔礼便是提升我父亲的爵位,保我家族安全。”
硬邦邦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感情。
这段以预言式做开头的条件要求,笃定结果,断定了他的未来,否决了他对她所有付出,也单方面拒绝了与他的所有可能性,她所求只为她与家族利益,没有他。
赫斯特笑容渐渐消失,他自认对情绪的把控,就算做不到登峰造极,也能收敛自如;可眼下却委实难忍,他那样宠爱她,却得不到半点留恋?
赫斯特不会动怒,扭头看向窗外,尽管那什么都没有,俊美的脸庞藏着一半,不让对方看出破绽,唯独声音下沉了些许,似乎又想让人窥探出他的情绪。
“你想自保,我理解,这次让你陷入危险是我的疏忽。克丽蒂娜,原谅我这一次。”
他的语气平静淡然,让克丽蒂娜以为,他只是纯粹得误解了她的意思。
克丽蒂娜摇摇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