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吧。」
凝视着她眼底的真诚,长久的沉默后,余长逸终究是叹了口气,后退一步打开栏杆。
「跟我来吧。」
踏入偌大的别墅,南雪尘细看着四处的装潢与摆设,明明才时隔一个月,她却发现里头的各样物件,令她莫名感到陌生。
同时,胸口彷彿遭人重重一击,令她骤然意识到——原来四年下来她真正熟悉的,只有屋里这源自它的主人,浅淡的清冽气息而已。
跟着余长逸踏上二楼阶梯,想起前日金正浩替她查来的消息,南雪尘忍不住问道:「你们今年怎么没有去泰国?」
「之前的刀伤没好全,当家又一直不肯疗养,伤口復发后就取消出行了。」
一愣,下意识追问:「復发?怎么会这样?」
「之前的治疗没有做好吗?」
听女人着急的语气,余长逸驀地顿住脚步,随之回过头。沉默盯着她数秒,他冷声道:「我想你没有资格过问这些。」
见他阴凉的神情,南雪尘面色微僵,像被提点了身份,只好噤声不再作问。
走上二楼又来到卧室门前,还未待余长逸使眼色,南雪尘就把包和外套全卸下扔在地上。
「我不会伤害他的。」
看着余长逸,南雪尘真挚开口:「就让我一个人进去吧。」
余长逸没回话,只是审视几许她又一瞥地上的包,随即朝门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后者来到南雪尘面前,仔细而俐落的搜身后,捡起地上的包和外套朝余长逸点了点头。
「给我看好了。」朝他落下这话,余长逸转身离开。
而见房门敞开,南雪尘下意识深吸口气,抬脚步入卧室。
刚进门,空间流淌的消毒水味立刻导入鼻腔,南雪尘皱了皱鼻子,抬起眼,就见姚文炎的私人医生正站在床边收拾药盒。
看到她一愣,「雪??」
顿了下,立马改口:「南小姐。」
缓步走近床侧,男人似乎刚入睡,呼吸起伏不怎么安稳,可闔上的双眸仍染着沉睡时才有的温和。
静看他许久,南雪尘开口:「他现在怎么样?」
「肩膀的枪伤是好些了,只是腰间的刀伤还没有復原完全,让当家休息也不愿意,所以一直反覆发炎??」
「这已经高烧两三天了,今天吃了加重的药量温度才退了些。」面露为难,「其实这状况是得去医院的,只是当家也一直拒绝??」
蹙起眉,南雪尘安静片刻,「我知道了。」
「你先出去吧。」
「是。」
待他出门,南雪尘又站了许久,才在一旁的椅子落座,垂目看着床上的男人。
伤口没有復原完全、不疗养、发了高烧也不去医院??在心里唸着,南雪尘眉头紧锁,掌心不自觉地攥起。
姚文炎,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来干什么?」
同时,一道低沉的嗓音打破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