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恒的脸色由红转白继而定格在青色,他反应过来,“你骗了本王?”
难难抹掉眼角笑出的泪珠,理所当然道:
“当然是骗你的啊,不然呢?还真要变出个二牛来?我天真的肃王殿下。”
手腕骤然剧痛,难难笑得更加肆意,她从未如此开心过。
“王爷您瞪着妾身干嘛呀?是还想继续听呀?”
他不应该听的,他该转身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明明是同一张脸,却和记忆中完全不同的女人。
赵景恒呼出一口浊气,闭上眼:“还有什么,说!”
男人压抑的低吼充斥着愤恨,难难捂着胸口做惧怕状,“王爷想让难难说什么呀?唔…是…说我第一次在王府发病的时候其实是故意服了相冲的药物,为的就是博得你的同情和愧疚?”
“是说我陪你的好王妃用膳那次,其实是故意在雪里走上一个时辰的?本以为定是要废上些口舌,没想到你还当真信了李广的几句话就能让我甘心受苦挨冻。呵,您可真可爱。”
看着男人脸部不断抽搐的肌肉,她犹豫着是不是还要继续告诉他呢?他不会掐死自己吧。
艺高人胆也大,难难踮起脚尖凑近他,指尖点上他的额角,看着他干裂的嘴唇一字一顿轻声道:
“还是说说,二十天前我怎么勾引了你,又迷晕了你,再从你的身边逃走的?”
连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疲乏感涌上头顶,赵景恒甚至已经没有了质问的力气:“本王对你不好么?你为什么要骗本王?为什么?!”
为什么?!!
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他却恨不得剖开她的身体,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或者她到底有没有心!
难难并不否认,“好啊,当然好了。”她哼笑,“可王爷不也没亏着?该吃的、该摸的,您一点没落下。我们两不相欠罢了。”
皓腕化成了岩浆灼烧着他的手心,可即便被侵蚀的体无完肤,他也不会再松开了。
“难难,你明明知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吧,多说无益,您快走…哎哎哎!你——”
身侧的男人突然软了筋骨倒在她脚下,一手还紧紧抓着她的胳膊。难难迫不得已矮了身子。
她只能顾不得形象的蹲下,看着男人惨白的脸色一阵心烦,伸出手指狠狠的戳在他的额顶:“歪!起来!别讹人啊我告诉你!起来起来!”
直到把男人的额头都戳肿了也没见他给个反应,她泄气的冲对面的树林子喊道:“哎!出来把你家主子带走,别赖在我这儿!”
突起的尖锐女声除了惊起几只林鸟,便再无动静。
她半直起腰,使劲儿的踹了昏死在地上的男人一脚,终于解放了她麻了半边的胳膊,叉起腰继续喊:“左右我也挪不动他,你们若是不要了,那我只有一把火烧喽?只是可惜要脏了我这小院子。”
话音未落,嗖嗖嗖窜出几个黑衣侍卫,背起赵景恒,冲难难略一拱手,快步逃了。
难难看了眼当头的日光,眼前又浮现出那张一脸病态的清冷俊容。
嗐!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