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让我看的喔!」
「算了,不跟你吵了……总之谢谢你。先走了……」赶紧离开他不想再跟他多留几秒鐘,因为我很讨厌他。讨厌他总是掛着一抹微笑,很讨厌。
走了几步后发觉到后方传来了脚步声,转头看去果真跟我想的一样还是他。
「不要跟着我,跟踪狂。」
「我回家的路就是往这里啊!」他指着我前面的方向,我瞪着他把头转向前方决定无视于他。继续走我的路,走着走着还是听得到他的脚步声。
「够了!潘家铭你真的够了,我说过不要跟着我了!」重新面对着他大喊,不顾现在几点会吵到人家。
「为甚么?」
「我不想被人家跟着,懂吗?」
「我又没有跟着你,我的家真的在这里啊!你忘了吗?」
「听你在狗屁!」他听完这句话后,开始冷笑甩着手上的钥匙。
「小天使啊,我想……你现在应该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吧?」这句话完全说中,我瞬间无言以对,面对潘家铭这种人我没有办法说谎和假装。被他看穿过太多次,所以太明白这一点。
他转过身来,走到一道门把手里甩着的钥匙停下甩动,插入钥匙孔打开了那道门。
我抬头一看,发现这里是一座大厦,而视线又往旁边看,看到了一间上头写着我最熟悉也最痛恨的那几个大大的字体。
会忘记这条路是因为脑袋自动省略了一些痛苦的回忆,就像我省略了曾经遇过穆少远的记忆。
「进来吧!放心,我对你这种黄毛丫头完全没有兴趣。」
「你也放心,我对你这种萝莉控会抱持着警戒心的。」听到我这句话后,他哈哈大笑侧身让我进去他家。
就这一次,让我相信潘家铭这个噁心的男人一次吧!
潘家铭,是我那时候的心理治疗老师。
那时候的他,才二十三岁是个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实习心理医生。
我讨厌他,因为他总是掛着那张一成不变的笑容。明明是个有很多悲伤的男人却成天都在笑,就像穆少远一样。
而那时候讨厌他的原因不只是这个还有其他很多的原因,包含我必须每个礼拜都要来找他的事情。
在我刚升上国中二年级的那一年,在家拿水果刀割了自己的手很多刀,被紧急送往到医院,从那时起我就被医生判断为忧鬱症,并且被医院列管为危险的自杀对象因此介绍我来这一家心理諮商室。
而那时候负责我的医生就是潘家铭。
「要喝咖啡、茶还是我?」他问我这个问题,指尖在我的脸颊上游移。不舒服的感觉传递过来,我怒瞪他将他的手紧紧抓住然后转弯。
「啊!痛……好好,放手我不玩了。」
「茶。」听他的话放手,他揉着那隻被我转了不知道几度的手臂脸上的五官纠结在一起。
「好,我知道了。还是跟以前一样暴力阿……」他说,我又白了他一眼。从沙发上起身,环绕他的家。
曾经我来过这里,以病患的身分过来。
「这里的摆设跟以前还是一样差不多阿……」滑过这里的每一处,真的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
「才过个两三年而已能有多大的改变呢?」他边泡茶边回答我的问题,我心想:说的也是呢!
光是认识了穆少远,短短几天的时间我对爱情的态度就完全改观了。
我一直以为只要肢体触碰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不论对象是谁我都能接受。但经过刚刚的事件,我明白到了一个事实。
杜安祈的身体已经只能接受穆少远的触碰了。那现在呢?知道了穆少远的企图我还愿意让他碰我吗?想到这我的眼眶就开始泛红。
「你还好吧?在这几年间,过的还好吧?」潘家铭过于温柔的声音回盪在我的脑海里,没有看向他眼神直盯着某处,而那某处曾经掛着的相片早已消失不见了。
「堕落了,你呢?」诚实的回答他的问题,其实我早就知道他的答案了,因为那张相片已经不在那里了。
「回来了,已看清。」他也回答我的问题,但并没有对我给他的答案给予评论。或许他早就已经料到了吧?
「是吗?恭喜你。」真的很恭喜他,我背对着他清晰的听到他走过来的脚步声。
潘家铭从后方拥住我,在我的耳旁低语。
「怎样堕落了?」
「天使不再是纯洁的天使,已经被污染。」后面的话被硬生生的卡在我的喉头上,说不出口……
然后有个人像天使伸出手,等天使握住后,才发现那个人是恶魔。想要伤害天使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