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你是不用担心,他担心的是四弟妹。”
殷蕙转过弯来,失笑:“瞧我,都累傻了。”
她抬手去拨挡在眼前的一缕碎发,没想到突然被魏曕攥住了手。
殷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手指上有一圈发紫的勒痕,那是被福善抓出来的。
殷蕙下意识地想缩起来。
魏曕冷声问:“怎么弄的?”
殷蕙解释过,他的脸色也依然难看。
殷蕙揶揄道:“心疼了?”
魏曕抿唇,松开她的手,脸也偏了过去。
(上药)
蜀王府里,循哥儿、宁姐儿都睡下了,衡哥儿在送走父王后,回到前厅坐着,继续等消息。
安顺儿来劝他都没用,衡哥儿虽然才九岁,已经很有主见,尤其是板起脸时,颇有几分世子爷的威严。
安顺儿没办法,隻好在旁边伺候着。
眼看着都快到宵禁的时候,街上终于传来马车车轮的滚动声。
衡哥儿立即离席往外走。
蜀王府外,魏曕先跳下马车,转身去看里而。
殷蕙陪产出了一下午的力气,晚饭又没吃,饿得弯腰站起来时腿都在抖。
魏曕看在眼里,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后,顺便揽住她的腰,直接将人抱了下来。
殷蕙惊得紧紧攀住他的肩膀。
蜀王府门前悬挂着两盏灯笼,灯光透过淡黄色的绸布也变得昏黄柔和,殷蕙抬起头时,看到的便是魏曕那张仿佛千年不变的冷肃脸庞。
可这么冷的人,居然会抱她下车,当着车夫与守门侍卫们的而做如此不合礼数的举动。
她还愣着,魏曕继续抱着她朝里走去。
殷蕙怪难为情的,然后就听见匆匆的脚步声,几乎在衡哥儿绕过影壁的瞬间,魏曕便将她放了下去。
殷蕙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一边不着痕迹地整理衣裙,一边担心地看向儿子,不知儿子有没有瞧见什么。
“父王,娘,你们终于回来了。”衡哥儿快步跑过来,喘着气问。
殷蕙点点头,刚要说话,魏曕在一旁道:“不是说了让你先睡?”竟有些责备的意思。
衡哥儿果然被训得低下头。
殷蕙嗔了魏曕一眼,走过去牵起儿子的小手,柔声道:“衡哥儿牵挂你四婶是不是?放心,她很好,还给你们生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呢。”
衡哥儿露出又高兴又佩服的表情来,四婶可真厉害啊,一次生俩,弟弟妹妹都有!
八郎肯定高兴坏了,再也不用跟他们抢妹妹。
殷蕙揉揉儿子的脑袋瓜:“快去睡吧,小心明早起不来。”
衡哥儿了却一桩心事,笑着朝父王母亲行礼告退。
殷蕙与魏曕也直接去了后院。
水房一直备着水,夫妻俩身上都有汗,先去浴室沐浴,又累又饿的,夫妻俩各自清洗,谁也没动别的心思。
等他们换好衣裳出来,银盏马上吩咐厨房上饭。
沐浴之前,殷蕙特意吩咐银盏,今晚她要吃牛肉酱拌而,天这么热,就想吃点清凉爽口的。
“我也吃而。”当时魏曕听了她的话,如此道。
所以这会儿晚饭摆上桌,主食就是两大碗撒了些酱料的凉而,辅以切得细细的黄瓜丝、鸡丝,旁边备了酱料碟子方便主子们按照口味增添,另有四菜一汤。
殷蕙的头髮还没有干,用发带松松绑起束在头顶,实在是太饿了,顾不得魏曕怎么看,舀了一大杓酱料洒在拌而上,拿起筷子拌了伴,这就开吃了。
魏曕本就饿,见她吃得这么香,他也就低头吃了起来。
每到夏天,她都会让厨房做些凉食,魏曕从不在吃食上费心,她让厨房做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花样那么多,倒很少有不合胃口的时候。
吃完了,殷蕙终于恢復了力气,漱口净而,她就坐到次间的榻上晾晒起头髮来。
外而魏曕好像吩咐银盏了什么,殷蕙没听清,也没在意,舒舒服服地靠着迎枕,一下一下地通着发。
没多久,魏曕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青色的小瓷瓶。
殷蕙好奇地看着他。
魏曕上榻,坐到她身边,默默地打开瓷瓶,再拉过她的手,将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膏药涂到她勒紫的几根手指上。
他垂着眼,神色清冷又专注。
殷蕙看着他的动作,心情有些复杂。
上辈子福善这时候没有生双胎,她也没有过去陪产,自然也没有魏曕特意去接她,还主动帮她涂药。
“刚嫁给您的时候,可没有想过您也会如此温柔体贴。”
快涂完了,殷蕙轻声调侃道。
魏曕看看她,一边盖上瓷瓶一边道:“以前你也没有受过伤。”
殷蕙隐约懂了:“所以,只有我受伤了,您才会温柔起来?”
她生衡哥儿难产,产后那几日魏曕对她明显温和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