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看出他的意思,笑道:“就是要等您回来一起吃呢,等会儿我就吩咐厨房,晌午咱们吃包子。”
确定了午饭,又逛了一会儿院子,魏曕带衡哥儿、循哥儿去了书房,严父就是严父,外派时落下的功课,今天他要一口气检查回来。
殷蕙则让厨房送了些面与馅儿过来,她来教宁姐儿做包子,实则是陪女儿一起玩。
“这是我的,我要吃。”
玩着玩着,宁姐儿真攒了一个丑丑的小包子出来,她还当成宝贝,点名要留着自己吃。
这样的丑包子,宁姐儿一共攒了五个,殷蕙让丫鬟们送去厨房,与午饭一起蒸了。
等到晌午用饭时,桌子上除了两盘大厨们捏出来的精致包子,还多了一盘因为蒸大了而显得更丑的小包子。
循哥儿眨眨眼睛:“这几个包子怎么这样?”
宁姐儿炫耀道:“我做的!”
循哥儿看看妹妹,不说话了。
衡哥儿则问妹妹:“我可以吃一个吗?”
宁姐儿点点头,从父王数到娘亲:“一人一个。”
于是,大家先把宁姐儿的五隻小包子分了,魏曕、衡哥儿都吃得干干净净,循哥儿苦着小脸,到底还是不忍心辜负妹妹的一片心意,坚强地吃掉了。
端午过后,就是桂王魏暻大婚。
魏旸在北面巡视黄河,魏昳在长江两岸风吹日晒,倒是魏昡剿完一波匪特意回京一趟,与魏曕一起来喝五弟的喜酒。
殷蕙与徐清婉、纪纤纤、福善也都聚到了桂王府,魏楹的公主府离得最近,到的更早。
“四弟妹的肚子,是胖成这样了,还是怀的是双胎?”
纪纤纤一眼就注意到了福善那与月龄不太相符的腹部。
福善是心宽体胖的性子,被纪纤纤揶揄变胖也不当回事,看看肚子,笑出一脸母爱来:“前几天御医才确定的,是双胎。”
纪纤纤很是羡慕,怀一个也是怀,怀俩也是怀,怎么都要辛苦,怀俩更值。
徐清婉恭喜福善道:“你这是随了贤妃娘娘呢,若是龙凤胎,那就更像了。”
福善笑眯眯的:“希望能借大嫂吉言吧,宁姐儿那么可爱,我也想生个女儿。”
徐清婉没有嫡女,没在意这话,纪纤纤暗暗咬唇,这个四弟妹,光说宁姐儿可爱,难道她的庄姐儿就不可爱了?
此时的庄姐儿,刚撇下眉姐儿与一些宾客带来的小姑娘们,跑去前面找哥哥们了,等着一起看放鞭炮。
八位皇孙都在。
已经十四岁的大郎对这种热闹没有兴趣,可他不放心弟弟们,只能跟过来。
衡哥儿小时候爱看放鞭炮,现在兴致已经淡了,主要是陪循哥儿与八郎来的。
宁姐儿也在,由金盏牵着。
衡哥儿不由地看了眼长风,还记得小时候他看鞭炮,都是坐在长风的肩膀上,嗯,现在他这么大了,长风应该也举不动他了,举循哥儿还差不多。
几个孩子等啊等,终于,迎亲队伍回来了。
新郎官魏暻骑在高头大马上,面如冠玉,笑容温和。
八郎憧憬道:“我也想当新郎。”
庄姐儿瞪他:“你知道什么叫新郎吗?”
八郎:“骑大马、穿红衣裳就是新郎。”
二郎忽然嗤笑一声,看眼大郎,笑得意味深长。
大郎隻当不明白他的意思。
二郎偏要凑过来,低声问:“大伯母给你安排通房了吗?”
他还得等一两年,但二郎知道,很多勋贵子弟都是十三四岁就给预备通房的。
大郎没有回答,耳根却微微泛红。
一挂挂鞭炮劈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升起一团团白烟,庄姐儿嫌脏嫌吵,捂着耳朵跑走了,宁姐儿在金盏怀里靠着,一边捂耳朵一边笑。新郎官魏暻无意间扫过来,看到活泼可爱的侄儿与小侄女,心中亦多了几分期待。兄长们一直把他当孩子,如今,他终于成婚了,很快也会做上父亲。
拜过堂,魏暻牵着蒙着盖头的新娘子去了新房。
他才跨进来,就听二嫂纪纤纤调笑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还记得我刚嫁给二爷的时候,五弟还没四郎大呢,一眨眼五弟也要做新郎了。”
魏暻有些窘迫,他也记得嫂子们刚进燕王府时的情形,除了四嫂,前面三位嫂子都把他当孩子看的。
在嫂子们善意的笑容里,魏暻挑开了新娘子的盖头。
王君芳虽然早早赐婚给了桂王,可她并未见过桂王长什么样,那些调侃声传入耳中,隻增加了她的紧张。
此时盖头飞落,王君芳下意识地先看向自己的新郎。
隻一眼,她便被新郎的俊美羞红了脸,垂下眼帘去。
魏暻看在眼里,笑了。
无论嫂子们如何看他,在妻子面前,他是一个成年的男人,是她的新婚夫君。
新房的礼节走完,魏暻就去前边敬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