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向晚面色如旧,不过徐袅却隐约的知道,他并不如面上那般的平静。
在要上马车之时,向晚如旧在徐袅身后,待她安稳上车以后,向晚却没有要跟着进车厢的意思。
“子晨?”徐袅语带疑惑。
“为夫在外头帮忙赶车。”
徐袅拉住了向晚的衣袖,“子晨,你进来,我有话想对你说。”她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坚定。
向晚拗不过她,高大的身躯钻进了马车,马车里面的空间瞬间显得狭小,向晚坐在徐袅身边,巧妙地维持了一点的距离。
马车里面的气氛凝重了起来,“夫君?”徐袅轻唤。
“嗯……”向晚应了声。
“夫君?”徐袅主动抱住了向晚的手臂轻轻摇晃着。
向晚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还是十分紧绷。
“夫君可是吃醋了?”徐袅伸手戳了一下向晚的脸颊,虽然向晚人高马大的,一根指头就可以撂倒她,她却一点也不怕。
“没有!”向晚回答得很快。
分明是饮醋了呀!徐袅心情愉快了起来,觉得这样的向晚十分的可爱。
“子晨……我心里没有其他人了,只有夫君。”她勾起了唇角,徐袅的唇丰厚,无时无刻都像挂着微笑,也引诱人一亲芳泽。
徐袅突如其来的表心迹让向晚心头一震,“阿袅……那琉璃簪?”
“不瞒子晨说,那时阿袅一心害怕成为伍尚书的贵妾,完全无暇想起那支簪子了。”徐袅的语调有些落寞,这是她心头永远的伤痕,只要一想起,就会隐隐作痛。
见徐袅面上充满忧思,向晚再顾不得心头那些细小纠结,忙把徐袅搂进怀里,“阿袅……是我不好,莫生气。”
“夫君别这么说。”徐袅依旧闷闷不乐,向晚对她总是过分小心,代表他没有对她敞开胸怀,虽然才成亲两日,但是徐袅隐约意识到,向晚固然对她表现出爱重,可是其实把自己的心守得很紧,一味付出的同时,并不相信她是心悦他的。
“往后,你有话想说、想问,就直接说、直接问,咱们是夫妻不是吗?”
向晚垂敛着眼,好半晌才说道,“方才听说五郎重新议亲的时候,为夫瞧着娘子似乎很生气。”
徐袅面上有些惊诧,原来在他人眼里,她是因为之前的未婚夫重新议亲而愤懑,这说起来也怪不得旁人,伍家这一连串的行为确实令人不齿,但是徐袅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她会生气是旁的缘故。
“子晨,方才我不是为了这檔事而怨愤,我已经丝毫不把伍五郎放在心上了,令我生怒的是林家姐妹对夫君攻讦的言词。”听闻有人说向晚不是,徐袅怫悒不已。
向晚诧然,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缘故,他的薄唇不自觉的勾起,漆黑如夜色的眸子里面出现了光彩,承载着星辰月亮。
他是记得那个伍五郎的,他私心觉得,像徐袅这般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就该配上像伍五郎那般的淑人君子,他还记得那日花神节见过的那少年郎,仿若人间谪仙的模样,越是想起那人,越是觉得自己与徐袅不般配。
可是他挡不住诱惑,攀折了那朵高不可攀的娇花,自此再也不能放手了,只要想到眼前的女孩儿琵琶别抱,他就觉得无法喘息。
“夫君心底总是不信我。”徐袅白净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晕出了一片淡粉,在与外头比之相对幽暗的马车车厢里面,瞧着特别动人。
向晚的大掌不自觉的描摹过徐袅精致的五官,发出了一声轻喟,是对徐袅的讚叹,也是觉着自个儿相形见绌。
徐袅反手握着那停驻在她脸蛋上的大掌,满怀依恋的瞅着向晚不放,“子晨现在不信阿袅没关系,总有一天……”
“是我……”
“夫君再说是我不好,我可要生气了!”
“倒是瞧不出娘子也挺爱生气的。”向晚笑了。
“夫君还是笑着最好看了。”徐袅眼儿弯弯的,向晚瞧着瞧着,呼吸变得浓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