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看宋小姐过得很好,快要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方了。”男人余光收回,继续喝汤,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白瓷的汤匙,衬得整隻手都如白瓷一般。
“你叫我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个?”
男人放下汤匙,将汤碗放下,转过身来。
墨瞳里倒影着初筝的模样,他抬步靠近初筝,两人间距离不断缩短。
直到面对面,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男人微微错开,错过初筝脸颊,鼻尖轻轻的嗅了嗅。
“宋小姐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
男人慵懒的声音继续响起:“那天晚上……是宋小姐吧?”打他的那个人,和她身形差不多,不过他也不是很确定。
初筝镇定脸:“哪天晚上?”
想诓我!
没门!
男人微微沉默下,然后起身,拉开与初筝的距离。
“你叫什么?”
“宋初筝。”
男人挑眉:“宋小姐还真是诚实。”
“嗯。”
我就是这么诚实的人!
像是这样的好人找都找不到。
两个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初筝之前在金色阳光外面,说出来的话,就是要让他去查。
让他知道,宋家送来的人,不是宋嫣然。
“宋家拿你来替代宋嫣然,你怨恨他们吗?”男人指尖搭在台子上,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外面:“你也是宋家千金,本该过着和宋嫣然一样的生活,却在乡下过了十几年,回来又被送到这里来,宋小姐,你怨恨吗?”
初筝语气冷淡:“不。”
男人回眸,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为何?”
初筝:“没必要。”
那是原主的人生,不是她的。
她为何要去怨恨。
至于原主怨恨与否,她怎么知道。
“那你怨恨我吗?”男人又问:“怨恨我将你关在这里吗?”
“我想走就走。”初筝抬眸,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的直视:“你真以为能关住我。”
女孩子声音清冽,每个字都很平常,可是组合在一起,无端的透着嚣张。
“哦?”男人语调微微拖长,墨瞳微微眯了下:“那宋小姐为何不走?”
别墅里里外外都是保镖。
真的要是连一个小丫头都看不住,那他也得提点一下了。
初筝理直气壮:“这里挺好,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为何要走。”除了办事不太方便需要爬墙。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为了前面的方便,克服一下翻墙,也是可以的。
大佬不在乎这点小细节。
“……”
“先生。”白叔在门口叩了两下门。
两人似乎有话说,初筝不用别人赶,自己走了。
余烬盯着女孩子的背脊,若有所思的将手指搭在唇边。
白叔关上门,走进来:“先生。”
“她真的是在乡下生活十几年?”
白叔愣了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余烬问的初筝。
“是的。”白叔道。
余烬慢条斯理的问:“你觉得她像是在乡下生活十几年的人吗?”
“……”
不像!
宋小姐刚来的时候,哭哭闹闹,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不过从气质上看,那个时候的宋小姐,确实像是在乡下生活十几年的人。
但是自从这位宋小姐第二次自杀后。
她身上的气质就变了。
即便是真正的豪门千金,也许都没有她这样的气质。
“先生,您怀疑她……”
白叔之前也怀疑被掉包。
可是这人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怎么能掉包呢?医院之前的检查也没问题,确确实实是一个人。
“有意思。”
余烬压低睫羽,指尖捏着汤匙,搅了搅里面的汤:“什么事。”
“先生,您受了伤,那边还去吗?”
“去,为何不去。”余烬散漫的道:“不去他们还以为我死了呢。”
白叔有些担心余烬的伤,但先生决定的事,他阻拦不了,隻试探性的问:“那宋小姐?”
“给她挑身好看的。”
“……是。”
-
初筝看着送到自己房间来的礼服和首饰。
“干什么?”
白叔还是那么一副样子:“宋小姐,今天晚上先生要带您出席一场宴会,请您准备一下。”
“他带我去,我就要去?”初筝靠着化妆台:“凭什么。”
“……”
凭什么?
白叔被这个问题给搞得有点懵。
以先生的身份,真想带谁出席,还用得着凭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