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假的!”苏邀月拿着手里的文书从马车上跳下来,因为太急,所以还差点崴了脚。
黄梅:??
黄梅赶紧上前伸手扶住苏邀月,苏邀月急匆匆的要去找永宁公,然后一扭头看到黄梅手里抱着的首饰盒子,又拿了回来。
黄梅:……
永宁公正在陆枕的凤鸣苑前跟医士讨论病情。
“公子本就不是习武之人,体弱力乏,虽都是皮外伤,但若是发起高热来,也说不定……公爷打的……委实是狠了一些。”
永宁公神色担忧,心虚辩解,“我是想打的狠些,让他记住这个教训。”
作为一名严厉的家长,永宁公在陆枕小的时候也有过体罚。
不过不多,因为陆枕作为一名天才儿童,基本上不会让永宁公操心,所以那一顿鞭子,是陆枕活到现在遭受到的最严重的一顿“爱的教育”。
“公子现在有些发热,神智也不清醒,我先给公子用些退热的药看看。”
“嗯。”永宁公颔首,他微微偏头,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长泉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永宁公忍不住上前,“君闻怎么样了?”
长泉低垂眉眼,声音蔫蔫的,“不大好。”
永宁公愈发焦心,正在此时,一道喘着气的女声插过来,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扔给永宁公,“老头!”
永宁公活了这把岁数,还没有人敢这么叫他。
长泉端着水盆的手一抖,差点把里面的血水晃出来。
那位医士也是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神色惊恐地看向苏邀月。
苏邀月一路小跑过来,感觉自己一个月的运动都搭这上头了。
“你,你……假,假的……”她把手里的文书甩到永宁公面前。
永宁公皱眉,“你怎么还没走?”
“你,你自己看!”苏邀月终于顺过了气,可她口干舌燥的厉害,“长泉,给我去倒杯水。”
长泉端着血盆,面无表情地看向苏邀月,跟块木头似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怨念。
苏邀月:……
苏邀月低头看一眼长泉手里的血盆,不知道的还以为陆枕在里面生孩子呢。
永宁公看完了文书,拧眉道:“不可能,文书怎么可能是假的?你把真的文书藏哪里去了?”
“我还要问你呢,你快点把真文书给我拿出来,不然我就不走了!”
“不可能,我已经把真文书给你了。”
永宁公和苏邀月各执一词,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突然,苏邀月从长泉的血盆子底下穿过去,然后直接冲到了陆枕床边。
厚实的靛青色床幔将趴在里面的男人罩得一丝不透。
陆枕没有穿上衣,医士给他上了药,那白色的粉末倒了满背,映衬着可怖的血痕,苏邀月只看上一眼就不敢再看。
永宁公追进来了,苏邀月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唇瓣,“嘘,别把人吵醒了!”
永宁公拧眉,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出去!”
苏邀月手脚麻利的趁着永宁公没注意的时候一下子窜到了陆枕床铺的里面。
“老头,你别碰我啊,我喊非礼。”
永宁公:……
永宁公气急,正准备出去找两个身强力壮的老嬷嬷把苏邀月扯出来,外面的医士也紧跟着进来了,满脸焦灼道:“公子好不容易歇下,公爷,您们轻点。”
医士指了指连在睡梦之中都十分不安稳的陆枕。
“公爷,公子用的药虽非十分烈性,但毕竟公子体弱,药粉入伤,噬骨之疼,能睡着已经是不容易了。公子现下还发着热,若是醒了,怕是再难睡过去。”
医士一番话,成功阻止了永宁公的行动。
“你到底要怎么样?”永宁公质问苏邀月。
“你把文书给我。”苏邀月还是那句话。
“我已经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