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白络起了个大早,拽着眯眯眼的齐案眉洗漱,热了两团糯米饭包了咸菜。
“搞快!我们要去山上收猎。”
昨天的陷阱应该多少捕到点东西了,白络想吃肉,迫不及待要去,两人带好装备就出发了,路上边走边啃口感不太好的糯米饭。
“大意了,没热透。”
白络把腌萝卜嚼的嘎嘣脆,一口饭哏在嗓子眼,艰难的咽下去。
“慢点吃,我去水渠那接点水。”
齐案眉接完水回来她已经吃完了,饭噎在食道里不上不下,正在用手锤着胸腔,不停的往嗓子里咽口水,见水来了,伸着两只手急哄哄地要。齐案眉看她脸都急红了,赶忙把水递到手上,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在她背上从上往下顺。
喝完水的白络长出一口气,然后打了个响嗝,总算通气了,但是一路上齐案眉也没再理她,更别说交流了。六个陷阱捕到两头成年猪,杀猪放血的时候满山只听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白络下意识烦躁的吐槽,对上齐案眉一言不发不苟言笑的脸立马尴尬地别开,也不说话了,两人的气氛干的掐不出一点水。
一百多斤一头猪,两个女人背一小段歇一大段,白络体力好,走走停停早就超了齐案眉很远,渐渐的就看不到身后的人了。
家里的院门没落锁,敞开一头宽的缝,白络担心有野物进去,放下竹篓提着砍刀轻手轻脚推门。院角的猪圈里,半大的猪崽把稻草拱的乱七八糟,稀稀落落的菜叶和粪便散发馊臭。“要早点把拆墙提上日程。”白络耸耸鼻尖,把视线移到同样敞开一条缝的厨房门。走进之后,听到一声声小兽般的嗫嚅,嗷嗷待哺。
“是狗?”
推门进去,白络循声往灶堂走,杂乱的干草上叁只黑漆漆的肉球,睁着黑亮的眼睛缩在一块。见生人来,有一只胆大的摇摇晃晃地跳出来,对着白络嗷呜嗷呜地叫唤,模样煞有介事。
“吼呦!奶凶奶凶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狗妈妈把它们带到这里,狗是极通人性的,她们二人在这生活许久,屋子里早就满是人的气味,照理不该来这。
白络上前揪起那只凶的,原本嗷嗷叫唤的狗崽子瞬间没了气势,后脖颈一圈肉,大圆眼也被提出一道上扬的弧度。
“还凶不凶,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降伏了小奶狗后白络早已按耐不住身体内的母性,把黑球揪到自己怀里,圈起胳膊抱住,一只手柔柔地安抚,一边像哄小孩一样晃着。可能是身上还未散去的血腥味让小家伙感到不安,黑球在白络怀里拼命挣扎,发出求救的嗷嗷声。剩下两只从灶堂里探出小脑袋,一副害怕但是又想救同伴的样子。白络意识到它们的害怕,把黑球放回到一块,用干草把洞口稍微垫高。
之前做弓的竹子还留着,白络准备去取来给狗崽子们做个窝。出门便撞到刚回来的齐案眉,两人刻意的避开彼此。
白络拿了竹子就坐到院里的木椅上劈劈砍砍,时不时敲几下,忙的热火朝天。没注意到齐案眉包着一团东西出去。等她做好一个不大像样的狗窝,拿破布在窝底铺上一层,还填了点金贵的棉絮,再跑到厨房找狗,哪里还有半点狗的影子。
白络瞧见攥着大褂回来的齐案眉,火气瞬间噌的起来,她本来就是火爆脾气,那人早上突然就不理自己,不给自己好脸色,现在又不经过她同意把狗抱走,当她很好说话。
“谁叫你把我狗抱走的?”
齐案眉被她的嗓门喊的一惊,身子吓的一抖,便立马开始局促起来,躲着白络质问的眼睛,偏身往厨房去。
“妈的!”白络啐她一声,十分不耐烦的跺了一脚。
“齐案眉,我不想跟你这闷葫芦废话,你把狗整哪去了!?”
“还给狗妈妈了。”
白络甩给她一个白眼,抱着狗窝就出去找了。
齐案眉出去的功夫不过一刻钟,一来一回走的应该不远,狗妈既然把狗叼到家里,说明已经做好抛弃狗崽的决定。她顺着刚才收猎回来的路摸索寻找,在村角一家鸡舍看到一只皮包骨的老狗,嘴里含着一只胖崽子摇摇晃晃地,见她来了,松口丢下崽子,夹着尾巴一步叁回头,最后窜到一家农舍后不见踪影。
叁只狗崽还是被收养了。
齐案眉煨着鸡,看着那叁只自被白络带回来后就一直嗷嗷叫的狗崽,从锅里舀了一晚汤,又撕了块鸡胸肉,撕成条条掺到汤里,端到狗窝旁边。小狗闻到味道,探头探脑要出来,齐案眉索性把它们捞出来。狗崽甫一出“牢笼”便急哄哄地往香味那凑,鸡汤飘着一层浅黄的油脂,丝丝热气蒸腾,抢先的狗子被烫的够呛,委屈地哼叫。
齐案眉叹口气,把鸡汤挪到院子里吹风,开始数落起狗来。
“狗和人,哪个都不省心。”
白络耳尖,立马从小屋窜出来,气势汹汹地指着齐案眉的脑门。
“靠!齐案眉,你内涵谁呢!”
齐案眉见她剑拔弩张的样子甚是好笑,起身进屋把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