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拿捏他的命脉，他只有先跟他周旋，示弱讨好。

“我可以跟秦筝道歉。”听风说着，就拔去秦筝的电话，打开免提，让陆一凡听到。

秦筝正在码字，看到听风的来电，他皱了下眉，有些意外。

“喂？”

听风好声好气，几近卑微地诉说自己之前的过错，甚至低三下四地祈求他的原谅。

秦筝很莫名其妙。他并不恨听风，他毕竟是他之前崇拜的偶像和他欣赏的人，听风也确实帮了他很多。他们只能说是立场不同想法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况且已经闹得红脸白脸不欢而散，秦筝只想离他们这一伙远远的，并不想继续发酵。

现在突然接到道歉，他除了懵逼就是尴尬。勉勉强强接受道歉后听风又好言安抚，承诺不要他的违约金并赔偿医疗费。秦筝心系小说，不想跟他多言，敷衍了几句后就挂了。

他直接把手机关机，继续写小说。

陆一凡一言不发地看着听风的所作所为，仿佛在用眼神无声地说，继续。

听风又向他诚诚恳恳地鞠了一躬：“之前挖你墙角，确实是我不对，以后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

“你应该庆幸，秦筝伤的不重。”陆一凡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如果他毁容了，我不会对你这么客气。”

“洲洲。”听风眼带希冀地望着他，“我还有哪点对不住你？只要不太过分，我都能弥补。”

陆一凡突然阳光灿烂地笑起来，吓了听风一跳。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别紧张，我就是开个玩笑。”陆一凡的手，警告性的狠狠捏了一下，“你是我师父嘛，我们还是春风又绿江南岸国民cp，我怎么会告你呢？”

听风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将信将疑看着陆一凡，惊魂未定。

“但有一句话不是玩笑。”陆一凡的笑敛下来，“秦筝是我的底线。”

听风立刻会意：“如果知道秦筝对你这么重要，我肯定不会动他。”

“我这次只是小惩大诫。”陆一凡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来，为了缓和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也递给听风一根。他就像刚才那事没发生过似的，哥俩好的给听风点上烟。

“你是我师父，也是我曾经唯一的朋友。”陆一凡缓缓吐出一口烟，“我没想跟你走到这一步。我尊敬你提防你，所以一直跟你公平竞争。我知道，一旦用这种方式威胁你，就证明我们的感情走到头了。”

听风目光复杂地看他一眼，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他记得之前也经常这样跟陆一凡坐在王府井街边抽烟，两人一边望着车水马龙的夜景一边聊文学，聊理想。

他们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记忆中那个总是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边，满眼倾慕地望着自己，叫着“师父师父”的青涩少年，逐渐跟面前这个咄咄逼人，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仇敌重叠在一起。

他一时有些恍惚，哪个才是真正的陆一凡？

就在他思绪万千时，陆一凡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他走到门口时举起手机晃了晃，扭头对听风一笑：“录音了。”

【他惊恐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他的子弹下。】

“只要你不搞秦筝，这事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陆一凡的声音响彻在走廊里，“你永远是我的好师父。”

陆一凡的脚步声走远，只剩听风一个人，久久伫立在办公室熹微的晨光里。

他把他唯一的信任当作背刺他的武器。

他悲恨交加，久久不能平复。

他们曾经明明无话不谈，现在却明枪暗箭。

他们曾经并肩同行，走到你死我活。

是拜他所赐吗？

还是他们注定改变不了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