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盛寻才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先是有了逐渐清晰的意识,再是慢慢感知到自己沉重的身体,他努力睁开眼皮,视线却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面前仍然是一片黑暗。盛寻并不喜欢这种黑暗,他想将面前遮掩的东西拨开,手一动,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双手被束缚住了。
腕口被圆形的东西禁锢住固定在了脑后上方的位置,很像是手铐,但皮肤接触它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金属质地的冰凉,反而毛茸茸的一圈,然而他用力挣了挣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还尝试想开口呼救,这才发现自己嘴巴里被塞了一个球状物的东西,让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如同野兽低吼一样的声响。渐渐的他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只有双腿还是自由的,他又察觉到自己的鞋子被脱掉了,双腿胡乱又蹬又勾,却什么都没有触碰到,只有身下柔软的棉织物让他猜测自己现在应该是躺在一张床上。
他现在是被劫持了吗?对方会是谁?
发现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果之后,盛寻暂时放弃了白白消耗自己体力的行为,他在脑海中思索最后见到的那个男人,确信自己并不认识他,不明白是出于什么原因导致对方做出这样的事。
他到底惹上了谁?
如果撇除这是一起无差别犯罪的话,盛寻猜测的人选第一位就是西尔家的人,毕竟他破坏了人家的婚姻,被报复也是很正常的事。除此之外,也有可能是裴韵,毕竟她肯定不乐于看到自己的儿子跟这样一个人搞在一起。
又或者是项柏?
盛寻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自己即将遭遇的最坏结果是什么,能不能承受。
是死亡吗?
盛寻很多次想到过“死”这个字,并且曾经还想要付诸行动,最终因为项勤的拯救才打消了那个念头。而事实上,这个字眼一直伴随着他,直到跟项勤心意相通的现在,他才离死亡边缘远了许多。
他现在已经不能平淡看待这件事了。
项勤还在等他。
盛寻想到上次通话里对方兴奋的语气,僵硬的身躯就慢慢活络了过来。他握紧了手指,在心里做好打算,准备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活着”才是第一选择。
他绝不再轻生!
盛寻的心理建设才做好没多久,就听到有声音传来。他本以为是门打开的声音,但听着又觉得不太像,因为那种声音太过厚重,夹杂了一点金属音,再配合身躯偶尔经受到的颠簸,盛寻突然醒悟过来,原来他是在一架飞行器上。
舱门被关上,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应该很快走到了他的面前。盛寻有种自己在被注视的感觉,并且那道视线极为灼热,像野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这种视线让他觉得不舒服,几乎无法完美的伪装沉睡的状态,身躯微微僵了僵。对方盯着他许久都没有任何动作,空气中的沉寂让盛寻感到发慌,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的镇定的时候,那人终于动了。
“床”的一边压上重物稍稍往下塌,下一秒,盛寻就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触碰了。
应该是掌心,男人的掌心,宽大温热厚实,没有什么茧,并不显得粗糙,但因为出自于陌生人,让盛寻觉得恶心和反感。他彻底掩饰不了自己,想要开口,发出的声音却是“呜呜”的,舌头被口球完全压住了,只有唾液能顺利流淌出去。
涎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流淌,在外人面前,盛寻并不喜欢被人看到这样不体面的一幕,他开始忍不住剧烈挣扎起来,却陡然被捏住下巴压住下半身,下一秒,有什么东西舔上他的嘴角,把他流出来的口水都一点一点舔掉了。
被舌面触碰的感觉有些酥麻,但更多的是心理上冒出来的恶心和难以接受,盛寻再次挣扎起来,腿部用了极大的力道想将对方踢开,被强力压制住也没有放弃反抗,甚至到不顾自己受伤的地步。
他反抗剧烈的估计出乎对方的意料,在一番斡旋之后,盛寻手臂陡然一痛,一股被蚂蚁咬的疼痛蔓延开来,他感觉到自己被注射了什么药物,随着药物的挥发,在很短的时间内——应该还不到十秒钟,他的力气就被彻底卸掉了,浑身重新变得瘫软,曲起的大腿都慢慢滑落下去变成放平的姿势。
骑在他身上的男人喘了一下,很短促的一声喘,让盛寻分辨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对方就再凑了过来。
挣扎的时候口腔里流出更多涎水,两边嘴角都淌满了,还顺着流到了脖子里。男人就循着他的口水往下舔,一边开始解盛寻身上的衣物。
盛寻还穿着西装,从头到脚一切衣物都是为了这一天特意购买搭配的,无论外套还是裤子都被他亲自熨烫过,确保上面不出现一丝皱褶。即便是坐在项柏腿上的时候,他也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衣服别弄皱。
因为他想要完美的出现在项勤面前。
而现在这层衣物被人略显粗暴的脱掉了,随着声音响起,盛寻很肯定的知道对方肯定将他的衣服直接扔在了地上,这使他难受,也稍稍分散了些心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衬衫也被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