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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别在这里——”

今天是陆嘉文回陆家的第一天，正逢上夏天梅雨季，衣服永远晒不干的季节，外面的水量很充足，哗哗铺满天地。

陆嘉言把陆嘉文扔到床上，整个人的重量一点一点压下去，行李箱滚轮滑过地毯的闷重声响透过门板传了过来，轰隆隆，和门外菲佣的讲话声音一样，轰隆隆。

他伸出一只手抵住陆嘉言的胸膛，“嘉言。”

陆嘉言低头看陆嘉文，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而下身已经被他剥得干干净净。

“别忘了我是你哥哥。”

“哥哥？”陆嘉言听到陆嘉文的话语，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像小时候看的笑话集一样，他脸上孵出一种看了七八遍的无聊，陆嘉言半好笑半恶劣地说道，“你是说那个八年没有联系过我，一出事就赶忙逃往国外，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吗？”

陆嘉文听了陆嘉言的话，撇过脑袋，呆呆地看着雪白色的床褥。

陆嘉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辩驳。陆嘉文想道。

“而且，你说了，你会补偿我，总不能食言吧？”陆嘉言摸着陆嘉文光滑赤裸的腿部，带着一点食髓知味，他拿出陆嘉文的话威胁他。

陆嘉文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那你.......也好歹看在爸爸刚去世没多久的份上——”

“放过我吧。”

...........

陆展鸿的葬礼在六月，陆嘉文收到电邮的当天就赶着凌晨的飞机回了国。说是回家，但自己的亲生父亲与母亲又都已经去世，只剩下后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如果对方承认自己，倒也有点家的感觉。

只可惜.......自从陆嘉欣，陆嘉言的妹妹去世之后，原本有的一点温情也不复存在了，对方恨不得此生与自己都不相见。

果然，下飞机的时候也没有人来接，陆嘉文已经忘了家里的门牌号，只能让司机开到别墅区，再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去找。

密码还是以前的指纹锁，陆嘉文忐忑开门，只见林慈心和陆嘉言各自穿了黑衣，依旧是上次陆嘉欣葬礼时穿的一身，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双双侧过头来看他，陆嘉言没有说话，林慈心笑了两声，像是硬挤出来的，“嘉文，回来啦。”

“嗯。”陆嘉文觉得自己像唐突的访客，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只是刚进来的时候匆匆瞥了一眼，林慈心保养得很好，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起来很年轻，陆嘉言和以前倒是大有不同，五官已经长开，完全褪去了青稚，多了几分凌厉和精锐。

对话只是这样草草结束，多年没有联系，陆嘉文已经不知道如何与对方交流。

葬礼内容也很简单，一群人聚在一起，听主持念词，主要还是财产分配，陆展鸿把陆氏集团和一半财产都给了陆嘉文，剩下的归林慈心和陆嘉言。

陆嘉文听到一半，转念一想，陆展鸿长什么样，他似乎有点忘了。

.........

“爸爸？”陆嘉言又嗤笑，“他是你爸爸，不是我爸爸。”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陆嘉文对于陆嘉言的冷漠感到害怕，更何况今天还是陆展鸿葬礼的第一天。

“我为什么不可以！”陆嘉言忽然吼道，一面说，一面抬手要去撕陆嘉文的上衣，“你听着，嘉欣走了以后，他嫌现场太惨烈，看也没有去看，是我和妈妈帮嘉欣梳洗穿戴好下葬的！”

“怎么会这样.......”陆嘉文怔了怔，他的大脑变得很钝，仅消化这些字句就花了很久的时间，“嘉欣——”

“闭嘴！闭嘴！你不配提她！”陆嘉言扬手扇了陆嘉文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陆嘉文也没有躲，一巴掌下去，陆嘉文脸都红肿起来，“你以为你有什么不同？你跟你的死爹一样，八年来只会回避这件事情，嘉欣死后的一年里，妈妈每天晚上都在哭，而你呢？恐怕在英国哪个角落里开派对吧。”

陆嘉文想解释说他没有，但又一想，如果那一天不是自己没有看好陆嘉欣，如果那一天他没有同意陆嘉欣和他一起去超市，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可惜没有如果。

尽管做了思想准备，陆嘉文还是没有想到陆嘉言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恨他。

闭了闭眼睛，陆嘉文对着怒意滔天的陆嘉言轻轻地说道：“是我的错。”

陆嘉言冷哼了一声，倒是不再歇斯底里，只是接着去撕陆嘉文的上衣，谁知道陆嘉文这时候忽然有了反抗的劲，紧紧抱着自己的上衣，不让陆嘉言撕开。

这反倒激起了陆嘉言的逆反心，他用力抓着陆嘉文衬衫的两侧，从中间撕开，透明纽扣噼里啪啦落了一地，陆嘉文还是抓着自己身上仅存的布料，一点一点往后挪，直到整个背部贴到床背上，他才有了一点安全感。

“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陆嘉文看着陆嘉言，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我不想脱掉所有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