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塞了那条黄金项链,她发现后觉得不合适,想要还给雇主,但恰好雇主不在家,雇主妻子发现了立即报了警。”警员简单解释了一下,“现在是确实找出了那条项链,而苏天青并不承认那是他的赠予,滕向雪又坚持要告,所以你母亲暂时处于拘留状态。我们是这么个意思,项链价值金额确实不算巨大,又涉及家庭伦理,我们建议你们家属还是跟对方家属好好调解,最好能达成和解。”
事实上滕向雪下午就在警局里闹过了,骂出了更多她以为的“内幕”,所以警员都觉得这件事与其说是盗窃案,更像是民事纠纷。
黎里听完事情的经过,心理上当然更倾向于母亲,但他到底年纪还轻,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宴闻倒是一脸淡定,他掏出自己的律师证,道:“我是赵秋女士的律师,我会主动联系对方达成和解。但现在我要保释我的当事人。”
保释的条件并不难达到,毕竟赵秋这个还是属于民事诉讼,即便事实认定了也是初犯,情节不严重。
不到半个小时,黎里就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赵秋还穿着上班的衣服,但头发比平常要凌乱了许多,一张脸也是白的,眼圈有些泛红明显是哭过了。她这副模样让黎里看了一阵心疼,连忙过去揽住了她的肩头,轻声唤道:“妈妈。”
赵秋看到自己的儿子,又是羞窘又是难过,嘴唇动了动,除了叫了声“里里”之外什么都没说出来。
黎里却像是听懂了她的千言万语,温声道:“没事的,我们可以回去了,出去再说。”
赵秋被他揽到了车上才察觉出不对,她看着前头开车的人,觉得不像是开专车的司机,盯着他的侧脸隐约觉得眼熟,等听到他开口后才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宴闻道:“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声音很熟悉,赵秋是听过的。
是那天晚上接起儿子电话的那个人。
赵秋瞪大了眼睛,浑身都紧绷起来,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斥在心中,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听到儿子回答道:“你找吧,安静一点的地方就行。”
语气熟稔自然,没有半点讨好的意思,也没有半点卑微,更像是对待平等的人的态度。
赵秋心太乱了,一晚上经历的事让她觉得疲惫,又觉得很羞耻,而此刻面对儿子的“金主”更是让她浑身无措,一路上竟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黎里很体谅她,也没有问什么,下车的时候还搀扶着她,生怕她摔倒一样。
赵秋站稳后立即朝前看去,她看到那个男人也下了车。坐着的时候还没察觉,站起来才发现他身量很高,身上穿着看起来就很贵的西装,整个人的气质非常好。等他走过来时赵秋就更惊讶了。
怎么这么年轻?
知晓儿子被包养后,赵秋不是没有设想过对方的年龄和长相。她以为对方一定有一定的年纪,起码四十以上,长相也不会太好,可能是个半秃顶的中年油腻富商,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的那种。
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高大英俊的形象。
赵秋即使年过四十,也知晓现在的行情。
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小姑娘小男生没有?怎么会需要花钱包养一个人?
所以赵秋又有些迷惑了,越看越觉得自己先前可能是听差了,面前的男人跟那个接电话的男人不一定是同一个人,也不一定是包养儿子的对象。
男人终于在母子俩人面前站定,周身气质成熟矜贵,跟周围的环境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赵秋一时忘了晚上经历的事,全然迷惑起来,忍不住道:“里里,这位是……”
黎里还没开口,宴闻先伸出了手,道:“我是里里的男朋友,也是一名律师,我叫宴闻。”
他看了一眼黎里,继续放出重磅炸弹,“先前里里说包养他的人也是我,不过我要解释一下,阿姨,我们之间不是包养关系,而是恋爱关系,他害怕被您责骂,也觉得表明性向可能会让您更难接受,所以说了个小谎,希望您能谅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