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幸福吗?”
流浪汉们不说话,塞好钱便虎视眈眈朝他走过来。
楚远安不走也不躲,只往后靠着路灯,喃喃道:“你幸福就好。”
愿用我永堕地狱,换你一生平安顺遂。
他失神地看着云子辛的房子,却在下一刻,流浪汉的拳头打了上来。
楚远安挨了几下,痛苦地弯下腰,那些人开始上手掏他的口袋,便衣们这才冲到跟前,一人一个把他们按住了。
轰走了流浪汉,便衣组长连声和他道歉,楚远安却只捂着嘴摇头,指缝里鲜血不断涌了出来。
便衣们顿时惊恐,架着他就去医院,楚远安醉得不行,只能由他们去了。只是刚给流血的鼻子止血,腹部青紫的地方上药,又打了一晚上解酒葡萄糖,第二天,楚远安就又跑去了老地方。
这一次,为了不给便衣们添麻烦,他没再下车,只是坐在车上,一手捂着还在流血的鼻子,一手夹着香烟吞云吐雾。
他不吃不喝也不睡觉,除了下来方便,其余时候也不下车。便衣要上前他就拿枪指着自己,还当着众人的面卸掉了枪上的保险,并且威胁他们这是自己的私事,不许和国内请示。
这下便衣们彻底成了无头苍蝇。最后熬到第三天黄昏时分,眼看楚远安的衬衣已经被血染红一片,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便衣组长这才先斩后奏,咬着牙准备强行行动。
却在这时,楚远安自己动了。他发动了车子,慢慢往前开去。
便衣组长瞬间愣住,还是有个细心的成员指着前面道:“那位云先生出门了。”
组长抬头望去,果然见那个男人大步走出家门,一边讲电话一边步履匆匆上了一辆出租车。
这很不寻常。这些天云子辛除了早上去买菜、下午带着小安散步、隔三差五被翟风庭接着约会以外,完全是不出门的。
什么事让他打破了习惯,还这么匆忙?
组长心里寻思着,开车也跟上,组员却又道:“那辆车加速了!”
组长猝然抬头,看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辆出租车左右摇摆了下,忽然一停,接着又猛地加速,飞快地驶出了街区。
而跟在后面的楚远安因为醉酒有些迟钝,却在反应过来之后,一脚油门踩到底,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