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实将他的手握得紧了一些,笑的温柔,“不用跟我道歉,是我的原因,我那时候若不选择走,咱们的孩子说不定都有果果大了。”
祁衍脸色一红,下意识去看女儿,果果已经玩累了,正趴在贺实的肩头沉沉的睡着,明显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他才松了口气。
贺实的假设让他悸动,或许他不走的话,两个人真的会提早走上这条道路,又或者他会坚定的拒绝,毕竟他曾经太过渴望正常的人生。
只有碰壁了,才会发现贺实的好,才能感受到什么才是适合自己的路。
祁衍安抚道:“怎么可能选择不走呢,你留在这里,一切都靠自己,过得必然辛苦,到你这个年纪,也就工作两年,两年实在难以积累什么。而回贺家,起点就跟寻常人不一样,能站得更高一些,而且那都是你应得的,要是换了我,我也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贺实静了静,突然道:“不是的。”
“什么?”
贺实道:“我选择回贺家,只因为知道只有那条路,才能得到真正我想要的东西。”
他语气郑重中带着坚定,祁衍猜测他要的东西大概就是事业或者地位之类的,浅浅笑了一下,道:“那你现在得到啦,算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贺实偏过头来定定的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来,“对啊,得到了。”
两个人的步伐渐渐放慢,像是在散步一样,祁衍又回归到了最开始的话题,“小实,你刚回去的时候,真的没受到什么刁难吗?”
“不算什么刁难。”贺实嘴角的笑意收敛了,语气平静,“他需要一个继承人,又没有余力再从头培养一个,只能选择我。”
祁衍知道他说的“他”指的是贺实的父亲,他父亲包养他母亲的时候,年纪已经是四十多岁,而等大儿子逝世,已经超过六十岁,就算还有生育能力,也不缺女性给他生孩子,但也没有时间再从头培养一个儿子。一旦他没有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手上的家业很容易旁落,毕竟贺家算是一个家族集团,由女儿来继承家业,容易让旁人找理由反戈。
那时候,他就想到了贺实。
跟贺实的亲子鉴定是早就做过了的,在贺实出生之后,但确实如他自己所说,他有儿有女,妻子又强烈反对,他完全没必要为了个小儿闹的家庭不和睦,所以这母子俩就成了弃子,他虽然偶尔让人留意一下他们的动态,却从没插手接济过,最多打算等贺实大学毕业后,再找点关系,将他塞进一个不错的公司里面去,让他衣食无忧。
但贺家的人都没想到变故来得如此之快,“独子”一家三口因去国外旅游,遭遇了飞机失事不幸去世,还没多久,公司里就传出闲言碎语,这才让贺实的父亲贺政想到了自己那个私生子,跟妻子商议争论后,最终达成协议,然后将他接了回来。
协议的内容是,如若贺实在经过培训和锻炼后,并不适合做继承人,那就将继承权给女儿贺婷,如若他适合,也要将手中股权的百分之三十给贺婷。
贺实知道祁衍想知道自己那段时间经历的事,所以很详细的跟他说了一遍。祁衍听到这里,忍不住道:“这样看来,你跟你姐算是竞争关系,她居然能对你态度还不错,看来是个心胸宽广的人。”
贺实听到这句话,嘴角微不可查的往上扯了一下,露出个讥诮的笑容来,不过转瞬即逝,并没有让祁衍看清楚。他道:“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很有偏见的。”
对他视而不见,又或者阴阳怪气,指桑骂槐,这都是常有的事,不过贺婷唯有一点还不错,就是无论再怎么看不惯贺实,都不会给他拖后腿,不会故意在工作上刁难他,毕竟她在公司待得久,人脉和人缘远比贺实要好得多,要真有心刁难,贺实就算有再大的能力,再强的手腕,也会步步受限,难以将各种企划案顺利的进行下去,展现自己的才能。
祁衍好奇的问道:“那后来有什么契机吗?”
贺实简单的道:“她发现她丈夫出轨,在夫家和父母都在维护对方,劝她隐忍的时候,我把她丈夫揍了一顿。”
祁衍惊呆了,“还有这种事?”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哪个更让人无语,“她丈夫出轨,她公婆维护就算了,她父母为什么也要劝她隐忍?”祁衍说完这句话,突然想到自己曾经也决定要将前妻出轨的事忍下去,又有些心虚。
贺实语气平静,“因为他们觉得,对方之所以会出轨,是因为我姐脾气不好。”
祁衍狠狠皱眉,“谬论!”他气的嘴唇都微微哆嗦了起来,“这岂不是受害者有错论?什么叫脾气不好才会出轨?出轨就是出轨!什么理由都是假的,难不成你姐脾气好了,她丈夫就有可能不出轨了吗?怎么可能?”
贺实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就是这样。”他握住了祁衍的手,轻轻往他的手心里挠了挠,“比如说我,就算阳阳怎么样,我都不会出轨的。”
祁衍脸色发红,心跳失衡,羞的几乎要同手同脚了,不过心里却很是甜蜜。等心跳平复了一些,祁衍才道:“你为她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