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瑢从宴之怀里抬起头,她问:“宴之哥哥,爹和娘亲还好吗?我很想他们。”
“爹和娘亲身体安康,他们也很想你,看了你的信件后,时常念叨着你。”宴之抚了抚阿瑢只到他下巴处的发顶,柔声道:“阿瑢,宴之哥哥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如果在这里过得不开心,哥哥带你回家。”
在东宫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一直没有得到亲人的安慰,现在终于有人疼她,宠她了,阿瑢很开心,感动的眼眶都湿润了。
她有些哽咽的说道:“哥哥对阿瑢真好,等生了孩子,我便跟哥哥回家。”
说到孩子,宴之目光微沉,他垂眸看了眼阿瑢圆鼓鼓的肚子,神情微变,本想说些什么,却又咽回了喉咙里。
看着阿瑢有些微红的眼眶,他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眼角,心疼的道:“傻丫头,哭什么呢?哥哥会一直在的。”
“宴之哥哥,我这是喜极而泣,因为太开心了。”阿瑢松开抱着宴之腰部的双手,转而拉着他厚实的手掌,往庄子里走去:“宴之哥哥,你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阿瑢给你准备了膳食和客房,今夜哥哥可以好好歇息了。”
“嗯。”宴之轻声应着,他随着阿瑢进了庄子。
太九伫立在神车旁,脸色阴沉的看着举止亲昵的阿瑢和宴之,藏于袖子里的大手握成拳头,颤颤发抖着。
另一只拿着话本的大手,用力的捏着话本,修长的指节一片泛白,话本的封皮被他捏得皱成一片。
呵,当真有一个宴之哥哥的存在,两人还如此亲密的搂抱在一起,这就是她的情郎吧。
他真是太傻了,居然以为那是她虚构出来的,还暗自庆幸,她是喜欢他的。
如今看来,她怎么可能喜欢他呢。
如果,她喜欢他,哪里会这么着急,生了孩子便立马回涂山,一丝留恋都没有。
吱呀一声,阿瑢和宴之一起走进了庄子,大门被关上了,里面的一切景象都被隔绝在外。
看着紧闭的大门,太九扯起嘴角,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他差点就将自己的一片真心捧到她面前了,还好那信没有送出去。
若是送出去了,她现在定会和她的情郎一起狠狠嘲笑他吧。
嘲笑他的自作多情和一厢情愿。
将袖子里的手露了出来,太九翻开被捏皱的话本,拿出那封他写了一晚上的,长达数十页的信。
这信如今也没什么用了,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佐证罢了,没用的东西,便扔了吧。
手掌中凝出一团火焰,话本和信纸被滋滋的烧着,空气中弥漫着纸屑燃烧的味道,不多时,宽大的掌心里便遗留了一摊灰烬。
太九将手一扬,那些表达爱意的证据便全都消散在风中。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他孤身一人立于夜幕之下,静默的看着眼前的庄子好一会。
屋舍里隐约传出些欢声笑语,夜风拂过,撩动太九玄色的衣袍,他蹙了蹙剑眉,终是决定转身离开。
他不想在此地逗留,也不敢去质问阿瑢,那天早上哭得如此伤心,是不是因为喜欢他。
明晃晃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刚才见到她的宴之哥哥时,那清丽的小脸上洋溢的喜悦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每次来看她,都未见她笑得这么开心过。
甚至,她从未对他笑过。
他还要自取其辱的去问她,爱不爱他吗?不必多此一举了。
太九驱车回了宫,他未食晚膳,便让婢女端了饭菜上来,刚吃了一口,就没有胃口再吃下去了。
让人提了一大坛的烈酒上来,他扯了坛盖便大口的饮了起来。
入喉的酒很苦、很烈,太九大口大口的喝着,如饮清水一般,眉头都未皱一下。
他只想让自己喝醉,最好是醉倒在床上,睡个天昏地暗,不省人事,这样便不会想起阿瑢,也不会想起她和别的男人亲热的画面了。
今夜,那个宴之哥哥是不是要和她宿在一起?
应当是的,阿瑢那么喜欢她的宴之哥哥,梦里梦外喊的都是他的名字,她早就想和她的宴之哥哥亲热了吧。
心口一疼,太九猛的又灌了一大口酒。
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他眉头深锁,一口接着一口的喝,没几下,一大坛酒就被他喝光了。
命人又提了一大坛酒上来,两大坛酒落肚之后,太九终于醉倒了。
果真睡了个昏天地暗,太九第二日傍晚才起身,如此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妖帝看不下去了,他把太九叫到跟前,厉声训斥了一顿。
太九垂眸看着脚下,沉默的受着妖帝的训斥,等妖帝训完后,他恭敬的回道:“父皇训得对,孩儿知错了,明日定当振作起来,力争他日做个贤良的君主。”
自从被妖帝训斥后,太九一改往日的颓废,勤于政务,之前两日才能处理完的工作,他一日便处理完了。
妖帝起初还高兴于太九的勤勉,可接下来,他发现太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