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姐姐……”

&esp;&esp;“你给姐姐打电话做什么，姐姐工作那么忙……”

&esp;&esp;“林姰，我没事。”崔女士接过电话，即使语调和平时无异，但仍透着难以掩饰的虚弱。

&esp;&esp;林姰起身就要往外走：“你现在在哪？”

&esp;&esp;电话那边像是被人捂住，可她还是听见护士过来安排术前事项，偏偏崔女士嘴硬：“我就是感冒打个针。”

&esp;&esp;林姰没有迟疑：“我现在过去。”

&esp;&esp;她挂断电话，冷意顺着脊椎四散，仿佛溺在数九寒天的深潭，整个人是木的。

&esp;&esp;裴清让握住她的手，让她回神：“怎么了？”

&esp;&esp;林姰嗓音发颤：“我妈生病了，但她不肯跟我说实话。”

&esp;&esp;她突然想起外婆。

&esp;&esp;她最后一次见外婆的时候，外婆已经知道自己生病，用近乎乞求的语气，对她说等以后她不在了，可不可以看在外婆的面子上，对妈妈好一点。

&esp;&esp;外婆知道她让你伤心、让你难过，外婆不应该这样拜托你，可是她是我的女儿啊……

&esp;&esp;林姰一直以为自己亲缘浅薄，爸爸妈妈不喜欢她就不喜欢了，她可以一个人住，可以不和他们见面。

&esp;&esp;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妈妈可以不喜欢她，但是妈妈不可以不在。

&esp;&esp;裴清让开车送她去医院。

&esp;&esp;自责、愧疚、恐惧齐齐上涌，将她兜头淹没，林姰低声喃喃：“外婆生病的时候，我没有带妈妈去体检，我自己生病的时候，也没有带妈妈去体检，我明明知道癌症基因是会遗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