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的了。但对很多别的事，我不晓得要恨谁。”

&esp;&esp;阿丑道：“恨汉人？”张鬼方道：“我恨汉人。”

&esp;&esp;阿丑一哂，又说：“张老爷名字还是《诗》呢。”

&esp;&esp;张鬼方讶异地看他一眼，说：“从来没人看出来。”阿丑道：“也不见得恨得多么深。”

&esp;&esp;张鬼方不响，阿丑说：“张老爷谁都不要恨了。”

&esp;&esp;张鬼方把脸埋进臂弯，半晌无言，看起来像哭了。阿丑凑过去问：“张老爷？”

&esp;&esp;再说话时，他声音又不像流过眼泪，只是闷闷地说：“张老爷想不明白，你说因果报应，每次做点好事，结果都是倒一通大霉。”

&esp;&esp;阿丑想想，好像的确是这个样子。第一回张鬼方收留他，其实是养了一个细作在身边，不过这件事张鬼方尚不知道；第二回张鬼方救他，把自己手臂弄坏了。这次张鬼方要帮这个小孩，反而被张林生背叛。兰因絮果。

&esp;&esp;张鬼方道：“我心里最恨我自己，这件事也做不到，那件事也做不到。”

&esp;&esp;说到此地，张鬼方突然抬起头，仰天大叫一声。

&esp;&esp;远方有零零散散的狼嗥应和，阿丑说：“张老爷一会把狼叫来了。”

&esp;&esp;张鬼方跳下石头，拔刀对着大树乱砍乱劈。他这把刀是削铁如泥的神兵，转眼间砍倒一大片树林。阿丑知道他要发泄，由得他去，替他抱着那件小孩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