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游，扯几尺漂亮布匹做衣服；再穷些的，用泥巴捏小人，下河里戏水游泳。总之人往高处走，糊口以后就要变着法儿找乐子，要追求有滋有味的生活。

&esp;&esp;唯独阿丑不同，阿丑是得过且过，阿丑好像恨过日子。

&esp;&esp;这些时日杨俶好一番调查，查到阿丑是东边来的，占了一幢没人要的破屋子住。除了做发豆芽卖的小生意，极偶尔做些短工，除此之外再也不和任何人来往。不赌钱却也不攒钱，不找女人，不下馆子，滴酒不沾，和苦行僧似的无欲无求。

&esp;&esp;阿丑默默啜了半碗茶，忽然开口问：“方智要怎么处置？”

&esp;&esp;杨俶想不到他问这个，听得一愣，才说：“抢劫官银，当然是死罪了。下月中在集市西边杀头，你要不要来看？”

&esp;&esp;有言：天有四时，王有四政，庆、赏、刑、罚与春、夏、秋、冬以类相应。

&esp;&esp;按大唐律法，除了犯上、弑主，尤其罪大恶极的犯人，其余犯死罪的都是秋冬处刑。方智也算捉得应时，马上就能斩首，等不到赦免了。

&esp;&esp;阿丑道：“他自己招了，而且招得这么快，也不能抵罪么？”

&esp;&esp;杨俶哈哈笑道：“当然不行。难不成你还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