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岑夫子沉默片刻，问道：“从这个地方往北走，先经过的是旧日璟国的国都，然后是泮宫。”

&esp;&esp;众人：“！！！”

&esp;&esp;因为始终放不下旧事，岑夫子对于旧时的事物都非常敏感，加上他早就想回到旧地重游一番，这时就对“北”这个方位格外注意。

&esp;&esp;“但国都和泮宫早就没了，遗址都没剩，”谢铭迟皱眉，“他去了有什么用？”

&esp;&esp;“事物不在，执念却在。”

&esp;&esp;开口的是姜夫子，他手中端着一杯水，举止格外温和：“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小沈现在的执念不小，甚至可以说很强大。”

&esp;&esp;强大到什么地步呢？

&esp;&esp;生出一个傀界是绰绰有余的。

&esp;&esp;想到这一层，众人心中皆泛起一阵恶寒。

&esp;&esp;在座的人全都进过高级傀界，知道其中九死一生的程度，寻常鬼傀尚且能达到这种高度，更别说本身就是大鬼傀的沈绯年。

&esp;&esp;岑夫子一张脸暗了下来：“若他真生出傀界，怕是个大麻烦。”

&esp;&esp;沉默片刻，谢铭迟侧目道：“姜夫子，在车上时，您说封瑜把自己做成了鬼傀，是怎么回事？”

&esp;&esp;“噢，差点忘了，这事还没说，”姜夫子叹了口气，看向万无秋，“说起来，这事小万也是知道的。”

&esp;&esp;众人的目光立刻就转到了万无秋那边，后者无奈地点点头：“我和姜夫子是同一时间知道的，但这事说不重要也确实不重要，加上封瑜曾要求我们不要说出去，于是从来没提过。不过……”

&esp;&esp;“不过到了现在这时候，不提不行，”姜夫子嗤笑一声，道，“当初泮宫被皇帝屠杀殆尽，那时，小谢已经假死躲过，去万氏祖宅的废墟找小万。除了小谢，泮宫里唯一不在的就是小封。”

&esp;&esp;“我记得很清楚，那几日小封母亲病重，找我来批假回去省亲。时值乱世，哪里都说不上安全，若要死，和家人在一处也最好，我便答应下来。两日后，泮宫所有师生便都被抓了起来，施以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