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芳的盒子旁边, 白色的那束给了方佩儿。

&esp;&esp;他不是可以对着墓碑絮絮叨叨的性格, 最后在两个墓前各抽了一支烟，就算完了。

&esp;&esp;在徐慧芳面前抽那支烟的时候他很快就走了神, 想到了他爸，那个男人死的时候他已经十岁, 可他现在已经记不起他的样子了。

&esp;&esp;此时，比怀念的情感更先击中他的是一种孤独，父亲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更趋近于一种生物学意义上的概念，是给了他一半染色体的人，可他都不知道父亲埋在哪里。

&esp;&esp;现在，生养他的两位一个挂在这里, 一个不知道在哪里，还有一个他养大的，埋在三百步以外，在这个世界上，他实在算得上是赤条条一个孤家寡人了吧。

&esp;&esp;“抱歉。”

&esp;&esp;他在离开之前，跟这两位最初与他的生命有所关联的女性各自说了这么两个字，意义并不分明。

&esp;&esp;2月9日，除夕。

&esp;&esp;方思弄一个人在家，从早到晚手机消息没有断过，全是新春祝福。

&esp;&esp;但他仍是一个人在家。

&esp;&esp;蒲天白和周瑶都有邀请过他回家过年，但他当然没有同意。

&esp;&esp;跟玉求瑕在一起的时候他欢迎和期待所有节日，分开之后他则都很抗拒，这能很轻松地得出一个简单结论：问题不在节日身上，而在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