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无声对视。

&esp;&esp;温聿把他放在了旧家里，旧家没了温建国抽烟酗酒的味道，多了些萦绕不去的尸臭味。温聿闻见，一夜未进食的胃便隐约泛呕。

&esp;&esp;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这个旧家了。

&esp;&esp;这屋子朝向不好，背光，不开灯的话从白天到黑夜都是黑的。李岚娟之前在的时候，她会开灯，李岚娟离开后，温建国就骂骂咧咧地不肯开灯了。

&esp;&esp;大概就是嫌开灯费电钱。

&esp;&esp;小时候温聿会跑到隔壁闫老师家里做作业，长大了他有能力和温建国对抗后，他想开灯，温建国就管不着了。

&esp;&esp;烟酒如同深埋体内的寄生虫一点一点将他的健康吞噬殆尽，温聿考上大学前，他已经形容枯槁。

&esp;&esp;打温聿有记忆起，家里都是弥漫的烟味，还有酒味，温聿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所以后来遇到心烦的事情他都会点一支烟，他不抽烟，只是想闻一下烟味。那会让他有一瞬间，他好像又置身那种孤立无援的软弱地位，无声地提醒他，不要心软。

&esp;&esp;温聿随手将温建国的骨灰盒扔在桌子上，他四下扫了眼这屋，还是一如既往的黑。

&esp;&esp;温聿最后一次见这屋是在考上大学后。

&esp;&esp;出来录取通知书那天，温聿收拾了一下行李，温建国坐着客厅的沙发上喝得不省人事。

&esp;&esp;明亮的阳光在这四方小屋里被削弱得只剩一层薄薄的昏暗，只有窗户开着的地方泄露出来一长条明媚，照在温聿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