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还在呜呜的哭着,不断的揪着自己娘亲的衣服。他此时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李璟抛弃了,心口都疼的几乎要猝死过去。身体又难受的厉害,大约是那两块姜还夹在穴里头。但他还是努力的低唤着“娘亲”两个字,像是幼崽一样往母亲的怀里蹭着。
“阿年……阿年……”阮娘也满面泪水。
尽管关押他们母子二人的牢房还十分干净,地上甚至垫着褥子,但到底是牢房,始终无法屏退那一股血腥阴郁之气。而在不远处,年明泽则神色复杂的凝视着紧紧搂抱在一起的两人。他像是有些难以置信,又死死的握紧了双拳,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拎着一盒膳食朝那边走去。
阮娘听到脚步声,微微的抬起了头。
那张印刻在心底十八年的面孔忽然出现,她像是怔住了一样,呆呆的望了片刻。而年明泽也似乎无话可说,僵硬的站在原地。裴斯年许是烧的狠了,意识都迷糊了,根本瞧不见出现在外头的男人。他只是小声哭着,手还紧紧的揪着母亲的衣服。
“阮娘……”最先开口的还是男人。
“明泽……”美妇颤抖着落下了泪。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还能见到这个男人。但此时又并非是叙旧的时候,只能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儿子,一边哽咽一边祈求,“明泽……阿年他发烧了,你给他找个大夫好不好?他烧的好烫……”
“阮娘……”年明泽蹙着眉头,“自然是好的,我马上就让人去喊大夫来……可是怎么,你怎么会……”
“此时已经无暇再多说什么了。”她垂下了眼眸,淌下了两行清泪,“明泽,我只有一件事要同你说……阿年他……他是你的儿子……我已身为裴家逆臣之一,定是逃不了死罪的,但只求你……只求你把阿年带走。他是你的孩子,不是裴家的……”
“他在皇宫里过的不好……再回去也定然是死路一条……”眼眸抬起,她再哀求不过的瞧着度覅,“求你……你带他走……送到哪里都可以……”
“他真的是你的孩子……”
年明泽早已僵在了原地。
在看到裴斯年面孔的那一瞬,他便觉得这张脸颇为熟稔,但却只想到了阮娘的面孔,未曾想到这孩子其实与自己也是相像的。心里甚至连一丝怀疑都不曾产生过,直接就接纳了这个事实。然而只要想到第一眼瞧见对方时,裴斯年正走在绳上哭叫的模样——
“怎么……怎么会?”嗓音沙哑到了极致,仿佛是磨砂纸在发声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娘,我一直在找你……我一直在找你……”
她垂下了头,轻轻的抚了抚裴斯年的脑袋。
“阿年他……是双性之体。”美妇苦笑着别过了头去,“都怪我,竟将他生成了这样,不仅因此受累被裴友仁养了去,还送到宫中做这样的脔童……”
“明泽,你带他走吧。”她颤抖着搂着怀里的儿子,“你送他走,便对太子说他是已经死了吧。他也是你的孩子,你定然是舍不得他受这样的苦的,对不对?求你……带他走,给他找个大夫……”
“阮娘!”高大又健壮的男人忽然低吼了一声。
他像是无法接受本该被他护在羽翼之下的妻子儿子竟遭受了如此非人的经历,猛地便跪在了地上。双手颤抖着捏紧,将掌心都抠出了血来,“我怎么能留下你?!”
裴斯年睡得难受,低低的哼了一声。
他的出声像是终于唤醒了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年明泽本差点要陷入崩溃之中,但此时却又一下子凛冽了神色,快步将狱中一切打点完毕,以太子之名直接就带着两人出了大狱。裴斯年还在烧着,且体温还忽高忽低的,怎么都没有好转的迹象。他一被送到将军府中,大夫便匆匆赶了过来。
年明泽面色沉重。
裴斯年软乎乎的躺在床上,整张面孔都给红透了。他的双腿还在不断的磨蹭着,似乎是疼的,又像是痒的厉害。大夫一上来便意识到下体有异,撩开他的衣袍便将那张受尽凌虐的女屄裸露了出来。尽管已经先行被交代过病患是双性之体,但那老大夫还是惊愕了一瞬,赶忙擦拭双手,仔细观察起这张受了伤的穴来。
视线瞥见了一丁点黄色。
伴随着淡淡的姜味,再反应不过来是什么东西,老大夫也不必再继续当下去了。他许是也第一次见这样的事情,愣了一下之后才同将军禀报:
“小少爷的下体里……许是放了一块姜。”
“什么!”年明泽猛的站了起来。
他气的额头青筋暴起,就算李璟是他效忠的主上,此时也生了些弑君的念头出来。他的儿子……他本该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儿子……竟然遭受了这样的事情!可归根结底,若非是他回去的太晚了些,他的阮娘也不至于被裴友仁那老贼掳走,他的儿子也不至于被欺负到这班田地……
一切都是他的错。
“将军息怒,”那老大夫也颤颤巍巍的,生怕自己被砍了脑袋,“依老夫之见,这姜块……还是早日取出来好些,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