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监狱，因为拐卖妇女儿童判刑的犯人，是底层的底层，她明里暗里被狱友折磨侮辱，这十多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下去的。

&esp;&esp;而且她能被抓，还是因为丈夫为了自己减刑，交代的特别清楚，直接让警察堵在了她逃跑的路上，要不然就能顺利逃脱了。

&esp;&esp;阿慧越想越恨，桌上的拳头不自觉捏紧。

&esp;&esp;他怎么能比她还更早地出去？

&esp;&esp;楚彬适时问：“现在可以说当初和你们联系的人是谁了吗，为什么要把严梵星送给你们？”

&esp;&esp;“是……”

&esp;&esp;阿慧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她好奇问过，庄哥只是叮嘱她别好奇，拿钱办事儿就行。

&esp;&esp;给钱，然后送给他们个女人，他们还能再把女人转手卖走，两头赚钱，这么好的活儿，庄哥不可能不接。

&esp;&esp;但她好奇，也壮着和庄哥的关系，偷偷听过他打电话和对方聊这件事。

&esp;&esp;似乎是对方接到一个任务：那晚如果野狼没有把人吃干净，就要处理干净。

&esp;&esp;但处理死人这事儿，怎么都不可能干净。尤其这还是严家尊贵受宠的二小姐，来这边处理工厂问题，却突然消失了，严家非要翻个底朝天不可，到时候不论是埋还是放猪肉市场卖，只要沾手了，他们就不可能完全摆脱关系。

&esp;&esp;真正的干净，是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像蒸汽一样蒸发消失了。

&esp;&esp;于是他们联系上庄哥，直接把人卖走，卖得远远的，卖到山沟沟里，有人看守，让她跑也跑不出来，就彻底干净了。

&esp;&esp;阿慧回忆到这，耳边突然有道声音：“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esp;&esp;她摇头，“我没有接触过。不过我记得，在我们被抓之前，他们已经被抓了。庄哥看见他们被抓的新闻，还担心我们会暴露。”

&esp;&esp;……

&esp;&esp;男人声音不急不缓，云遥手机贴着耳朵，始终没有出声，中间几度红了眼眶，喉咙也肿疼的说不出话，直到哭到腿软，走不动路，靠着冰冷的墙壁静静地听。

&esp;&esp;她想起来，给妈妈洗澡的时候，她胳膊和腿上确实有几道沟沟壑壑的疤痕，好奇过怎么来的，可妈妈再也不会对她说一句话。

&esp;&esp;感觉鼻涕要流出来了，她吸了一下，对方听出些什么，突然没了声音，过了会儿，小声说：“你还好吗？”

&esp;&esp;云遥又抽一下鼻子，感觉压下了喉咙和胸腔的肿胀疼痛，才启唇说话：“……我……”

&esp;&esp;声音一出，压抑的情绪突然洪水开闸一样，眼泪哗哗地淌，一喘一喘，哽咽的不成调：“……我没事……我……”

&esp;&esp;“哎你别急，你别急啊。”楚彬忙说，“你不用说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下面听我说就行了，你没接电话的时候我们已经去扒那两年抓捕的杀人犯了。”

&esp;&esp;从女子监狱出来，楚彬先给云遥打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们也不浪费时间，重新调了那两年关中因为杀人判刑的罪犯，辅以有大额转账记录的。

&esp;&esp;既是买凶杀人，还能给下游的拐卖团伙一大笔费用，那对方给他们的钱数一定不少。

&esp;&esp;关中是个偏贫困的地区，大额买凶并不多见，一再缩小范围之后，再根据行动轨迹，最后锁定一个三人团伙。

&esp;&esp;三个人中，两个判处死刑，已经没了，一个是无期，现在还在监狱里待着。

&esp;&esp;他们现在是返回男子监狱的路上。

&esp;&esp;云遥哭得喘不过来气，只能握紧拳头，狠掐掌心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妈妈曾经的遭遇，不要去想她曾经的生活，用袖子擦掉眼泪，捂着胸口平复情绪，又深呼吸几次，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能顺畅了，才再度出声问：“所以现在还没问到？”

&esp;&esp;“没。”

&esp;&esp;“你们辛苦了。”

&esp;&esp;“都是应该的。”楚彬对她打气，“就差最后一步了！等提审证明下来要一段时间，审讯还要一段时间，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出了结果，我第一个告诉你。”

&esp;&esp;“谢谢。”

&esp;&esp;“别说客气话，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esp;&esp;……

&esp;&esp;挂了电话，云遥站在原地忘了离开，看着路边堆积的雪，今天天气很好，气温零上，积雪已经化了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