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夫人一句话噎在喉咙里,脸上的表情恼不得恨不得,不由的狠狠瞪了婉卿一眼,婉卿却装作没有看见,只是冲此时也正看向她的紫瑷微微一笑,冼紫瑷面上微微一变色,咬了一下嘴唇,轻轻吁了口气,收回目光继续慢慢的吃着面前的饭菜,动作却明显有些僵硬。
“紫瑷,可以告诉婉姨,那位关家夫人平时喜欢些什么吗?”偏偏婉卿依然是一脸关切,很是认真诚恳的问,“明日你出嫁前婉姨想去探望一下关夫人,虽然是因为紫芫的婚事前往,却总要顾着你父亲的面子,马虎不得,这礼物是不可少的。”
冼紫瑷有些压着火,轻声说:“紫瑷也不知。”
“这可不好。”婉卿犹豫一下,轻声温语的说,“关家夫人是你未来的婆婆,是你要伺候和尊重的人,而且很有可能会左右你未来的生活,如何可以在出嫁前还不知道未来婆婆的喜好。这若是让女婿知晓了,肯定要怪我们冼家家教不严。”
冼紫瑷差点发火,这个婉卿明白的就是在和她对着干,父亲突然表示反对关夫人对冼紫芫的婚事安排,不可能没有原因,这个原因一定和这个可恶的女人有关,想到这,她狠狠回瞪过去,却迎上婉卿一脸关切温和的微笑。
“是啊,紫瑷,为父也觉得卿卿的话说的不错,你如今还不知关家夫人的喜好,嫁过去可要如何讨的她的欢心?”冼伯腾看向大女儿,面上闪过不豫之色,又对仍然一脸困惑和恼恨表情的冼夫人说,“你也是,做母亲的怎么不好好替女儿想的周详些。”
冼夫人脸上一红,却辩解不得。
冼紫瑷淡淡的说:“不妨事,反正紫瑷嫁过去就要随着夫君去边关,大半的时间只有夫君相伴,只要紫瑷能够循着为人妻的道理,自然不会让婆家心生厌恶之意,让父亲担心了,是紫瑷的不是,紫瑷会谨记父亲教诲。”
冼伯腾点了点头,微笑着说:“还是紫瑷懂事,紫芫呀,你和你姐姐一母所生,有些事也要学着些,你姐姐出嫁后你也很快就会选定婆家,记得多向你姐姐学着些。”
冼紫芫也是一脸的意外,她根本没有想到父亲会替她出言拒绝掉关夫人的媒约,虽然不知会为她定下怎样一门亲事,但至少不会糟糕过关夫人所提及的那位年过百半的丧妻之人。
看一眼婉卿,隐约觉得父亲的态度一定和婉卿有关,冼紫芫眼中带着感激看了婉卿一眼,口中轻声说:“紫芫知道了。”
婉卿立刻笑着说:“果然还是紫瑷明白事理,紫芫,你父亲说的不错,你到底年幼,也少出家门,有些事真要好好向你姐姐学学。”
冼紫芫立刻点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晚饭结束,不知是不是因为冼伯腾就歇息在婉卿那里,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婉卿没有让阿珍过来请冼紫芫过去商量有关如何向关夫人解释推掉媒约之事,而晚饭桌上一直恼火生气的冼夫人也没出现,甚至小春过去例行公事的去告之冼夫人冼紫芫一天的行径时,也没有看到冼夫人。
“真要好好谢谢婉姨娘。”小春大大出了口气,想起关夫人所言及的那个要二小姐嫁过去的男人,就后背发凉,在晚饭的时候听老爷突然开口推掉这桩媒约,并且让婉姨娘替二小姐另选一位婆家,小春差点兴奋的叫出声来,一直陪着冼紫芫的她明白,这件事大半是婉姨娘的功劳。
冼紫芫也面带微笑,轻声说:“我也开心的很,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但是只要父亲不愿意我嫁那样的人,母亲不会硬着来,这事一定和婉姨娘有关,可惜此时不能好好谢她,免我母亲和姐姐恼恨她。等姐姐出嫁后,一切恢复旧时模样,我会亲自谢她。”
“阿珍姐姐过来和奴婢说要好好给你梳洗的时候奴婢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想,这一定是婉姨娘事先过来嘱咐我们给老爷留下好印象。”小春开心的讲,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嘴里喋喋不休的讲,“但愿婉姨娘为小姐寻个最好的人家,纵然比不上关家公子这般有钱有势,但只要疼爱小姐,好好对小姐,小春就天天给菩萨上香。”
冼紫芫也毫无睡意,就躺在床上和小春随意闲聊,一直到彼此有了困意各自睡去,隐约听到外面起了风,落了雨,隐约有蛙鸣声声。
清晨醒来,阿珍一早便过来,敲了门,小春立刻引了她进到屋内,阿珍瞧见冼紫芫已经醒来,正正洗漱,便笑着说:“二小姐已经起了?我们家主子吩咐奴婢过来和二小姐说一声,一会她会带二小姐去一趟关府,帮着二小姐推掉关夫人的毁约。”
冼紫芫立刻起身,客气的说:“谢谢阿珍姐姐,婉姨有什么要阿珍姐姐交待紫芫的吗?”
阿珍听冼紫芫称呼她姐姐,立刻笑着说:“二小姐客气了,奴婢只是一介奴婢,这样称呼可折杀了奴婢。”
小春立刻一旁笑着说:“阿珍姐姐,你就应了吧,我们家二小姐一向这样,奴婢也大她几岁,她有时也唤奴婢做小春姐姐。”
阿珍这才应了声,“那奴婢就厚着脸皮应上这一声姐姐了。二小姐真是聪明,我们家主子确实有些吩咐,她告诉奴婢过来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