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青年约四十岁左右,在肖振奇的下属中,年纪算是轻的了。他身材高大,面色总是一派沉静的样子,带着一股威严的气势。
其实要不是岑冰的指出,肖禹也能看得出他练过。他的手上就有很厚的茧子,特别是虎口和指腹的地方,那明显是长期握枪才能形成的茧。而他除了这些,又着实不是个很起眼的男人,毕竟他的长相普通,并没有什么特色。
而这样一个人,现在却是肖振奇身边的一把手。
肖禹看着电脑里查询到的资料,资料不尽详细,上面写了赛青的籍贯,是出生于挨靠金三角的一个偏远小镇,至于他的经历,只能追溯到初中毕业,毕业后便辍学了,然后再无更详细的踪迹。
而关于他的家人方面,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现在是处在父母双亡的状态,而且没有亲的兄弟姐妹,说是孤家寡人也不为过。他的婚姻状态也一直是“未婚”,身边也没有出现过类似恋人一样的人,这个人好像是一台机器,一台为肖振奇处理任何事的机器。
肖禹看完他的资料,得出的结论就是——很可怕,这个男人很可怕。
没有弱点的人是最可怕的。
但肖禹并不怕,对于肖振奇身边的人,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恐惧,有的只有愤恨。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一群恶棍,一群该下地狱的畜生!
对于这个考验,肖禹并没有急着去完成,而是先安心的上班打工,偶尔忍受着来自秦琛琛的骚扰,晚上便回宿舍睡觉,直到几天后,他回宿舍的途中有辆车来接他,他才不动声色的接近了那套房子。
这套房子占地极广,是以农庄的形式修建的,外表虽然看起来普通,但里面的安保极强,哪里都是摄像头,还有保镖守着,要是外人想要闯进来,是一件极难的事。
肖禹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才进了大门没多久,他就看到赛青正等在那里。
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西装,仿若电影里面的管家一样,连脖子上的蝴蝶领结都系得规规整整的,头发也是一丝不苟的梳理着,看着肖禹的时候,一双眼沉得可怕,但要细究里面有什么含义,却又难以分辨出来。他看到肖禹,嘴唇微张,吐出一个称呼,“少爷。”
肖禹以往对他只有厌弃,恨不得压根儿不要见到这个人,所以从来不拿正眼看他,此刻为了通过考验,便不得不去观察他的神情,这一看,便看出异样来。
赛青对他有敌意,还有一点难以察觉的轻视,以及……嫉妒?
这三样东西交织在一起,让肖禹稍稍有点疑惑。敌意和轻视他能理解,可能因为赛青护主心切,觉得他对肖振奇的态度太差,还觉得他能力太弱,所以轻视,但是嫉妒是因为什么?因为肖振奇太看重他?
肖禹在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面上却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只是很冷淡地道:“找我来干什么?”他又冷笑道:“难道那老东西终于死了吗?”
赛青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往下撇了撇,语气一如平常,“老爷恢复得还不错,他想见您。”他转身带路,一副知道肖禹一定会跟上来的样子。
夜色中这套房子不说灯火通明,但绝对很明亮,人也依然多,站岗的打杂的,无一例外都是毫无声息,安静得仿佛这里没有活人一样。肖禹扫过明晃晃安装的摄像头,又扫过不远处那栋主屋,然后跟着去了肖振奇的病房。
医护人员穿着防护服在门口给他们消毒,甚至还想拿无菌服给肖禹换,肖禹退了一步,冷笑道:“不穿,我巴不得不能进去。”
女护士有点为难地看着赛青,赛青轻轻摆了摆手,女护士便退开了。肖禹直接走了进去,毫无意外的在里面看到了岑冰,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到两秒钟,便都将视线移开了。
这次肖振奇居然没躺在病床上,而是坐在轮椅上,明明还是夏天,身上却盖着毛毯,整个人呈一个舒适的角度窝靠在轮椅里,还挂着氧气瓶,一边有一个女护士在给他喂流食。他看到肖禹进来,眼睛亮了一下,居然想要坐起身来,而他也办到了。他对肖禹笑道:“小鱼儿,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肖禹不答他的话,只是很没耐心地道:“什么事?”又冷笑道:“你既然没死,就没必要找我过来。”
肖振奇紧紧地盯着他,被这样回应也不恼,依然笑道:“爸爸知道你前几天被人绑架了,受了伤,所以找你过来瞧瞧。我这里有很好的大夫,让他们看看伤口,治疗一下,能好得更快一些。”
“用不着。”肖禹满目都是厌恶,“用你这里的人我嫌恶心。”
他的态度太差,给肖振奇喂食的女护士明显是新来的,又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慌乱中将手里的碗打翻了,里面的营养粥几乎都撒了出来。这一声响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年轻的女护士被这么多人看着,压力一大,马上吓哭了,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残局,一边啜泣道:“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眼睛很大,哭起来的时候泪珠大颗大颗的坠落,很是惹人怜爱的样子。肖禹原本以为肖振奇或者赛青都会发